夜锦绝眼神晦暗不明,却是冷了几分。
夜若尘的声音软了下来:“皇兄,其实臣弟与扶摇郡主是两情相悦。想必皇兄也知道,西浅是我的义妹。当初臣弟对她心怀爱慕之心,可惜她却是爱恋夜离渊。臣弟不忍她伤心,忍痛将她送到夜离渊的身边,想不到夜离渊伤她如此。如今,臣弟不想再放手。”
夜若尘声情并茂,只希望夜锦绝能够让他带走白七浅。
心底深处的东西在夜锦绝的心中浮现出来,他忽而笑开了嘴角:“八弟,过几日便是春节,宫中大庆,朕需要好好的筹备一番。来人,送尘王爷回府。”
夜若尘并未移动脚步,空气中流转着危险的气息。就好似暴风雨之前的郁闷,极端的压抑。
应声而进来的侍卫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两位主子,感受着这诡异的气氛。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可还是出声:“尘王爷,请。”
夜若尘笑了笑:“皇兄,你一向英明神武。这一次做出的决定,想必也是非常完美的。那么,臣弟先告退。”说罢,转身,踏出了门槛。
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在了自己的耳边,夜锦绝慢慢的靠在书桌前。伸手狠狠的扫了过去,桌子上的书卷和奏折全部被扫到地上。心里的怒火简直可以将这寒冬的雪全部融化,夜若尘,你不愧是朕的好弟弟。
很好,果真是很好。你今天做的事情,朕全部记下来了。
朕一直以为在这皇宫中,你是最安分的,因此朕从未想着对你动手。现在看来,终归是朕养虎为患。
夜锦绝眯了眯眼睛,忽然低声说道:“给朕看紧了扶摇郡主,若是有一点异动,也要向朕来禀告。”
空气中微微震动,沉稳的声音传来:“属下领命。”
又是过了两天,皇帝下了命令,让娴雅郡主在过完春节后,守皇陵。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娴雅郡主来到了纳兰雪的宫殿,面色比以往平静了不少。
可是一看到纳兰雪,她就忍不住掉眼泪,近乎哀求的说道:“过完春节之后,我就要去守陵,怕是有一年的时间看不到你,你给我画一幅画像好不好?这样,我也能有些想念。”守陵是一件凄苦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让这样一位娇滴滴的郡主去守陵,其中的艰苦自不必多说。
纳兰雪绝情的说道:“没有了想念岂不是更好?这样,你也能够很快的忘记我。”
娴雅郡主抹了抹眼泪:“我不要忘记你,纳兰雪,难道你不知道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吗?”
纳兰雪叹息:“我知道又能够怎么样?难道你忘记我的身份了,我只是一位质子,这辈子能不能够回到玄谷国还成问题。就算我回去又能够怎么样,现在玄谷国内斗,将来还不一定成为什么样子。”
总而言之,纳兰雪感觉前途一片渺茫,他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娴雅郡主忽而破涕而笑:“这样说来,你是因为质子的身份才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不是因为讨厌我?”
纳兰雪脸色微微一红,低声说道:“我讨厌你做什么?”
娴雅郡主笑得很开心,就像傻子一样:“你不讨厌我就好,纳兰雪,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气了。而且,巧儿她现在成了皇帝哥哥的妃子。”
听到巧儿的事情,纳兰雪怔了怔,缓缓说道:“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她能够过上她想要的日子,这也是一件好事。”
他心里大概也明白,娴雅去守陵这一件事情,应该和巧儿脱不了关系。
想起曾经那个天真而单纯的小女孩,纳兰雪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心里很是酸楚。这下,所有的人都不在了呢。
他们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里面,娴雅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出来。
白七浅拦住她,淡淡的说道:“娴雅,我有事情要和你说。当然,来不来,就随便你。”说完,白七浅朝着自己的芳菲殿走了过去。
娴雅呆愣的看着她的背影,难道她想要嘲笑自己吗?可是看上去,有些不像。
算了,反正自己以后也不会与她再见面,倒不如前去,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娴雅朝着白七浅跑了过去。
自从巧儿走了以后,这芳菲殿中的事情全是白七浅自己亲力亲为。
白七浅手中拿着一段熏香,用火折子点燃,放在精致的铜炉中。随后,坐在软榻上,轻声问道:“娴雅,你告诉我,你很爱纳兰雪吗?”
娴雅脸色一红,跺脚:“喂,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还有,我爱不爱他又关你有什么事情?”真是怪人,那一次自己上门来找麻烦,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怎么现在又问自己。
可娴雅最后还是讪讪的回答:“我很爱他,是真的很爱他。”
白七浅笑了笑:“其实你应该感谢巧儿,要不是因为她,你与纳兰雪两个人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才会互表心意。”
娴雅暴跳起来,那模样,顿时就恨不得拿着刀去找巧儿算账:“感谢她?我呸,要不是她从中作梗,我能够被皇帝哥哥惩罚去守皇陵?”
白七浅点头:“是啊,你应该要感谢她的。若不是她逼迫你到如此境地,你会放下身段,抛下一身的傲气吗?其实你与纳兰雪两个人,还真是一只乌龟一只鳖,咬在一起就不肯松口了,至死方休。”
娴雅沉静下来,仔细想想,感觉白七浅说得挺对的。
当初她上门找她的麻烦时,她好像也是说自己高姿态,注定与纳兰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