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带着几分苍茫。
白七浅喝下一碗人参汤后,早早的歇下。
不知道为何,头剧烈的疼痛,虽然不如当初那样激烈,可依旧搅得她不安稳。
睡梦中,温润的手指轻轻的划过她光洁的额、秀气的娥眉、玲珑的鼻子、小巧的嘴……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间,伴随着深深的叹息。
动作轻柔,让白七浅想起了久违的温暖。似乎在很久以前,也曾有人用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刻画着她的容颜。
指尖的温暖让她贪恋不已,眉心皱痕慢慢的舒散开来。
白七浅柔声唤着他的名字:“渊……渊……”
南宫楚辞皱起了眉头,他又一次在她的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忆当日,她在病中,一直唤着那人的名字。那时候,南宫楚辞曾想过,若是这世间能够有一人如此爱自己,对自己情深意切,那他也不算白活一世。
如今,他漂泊了多年的心,终于愿意为她而停留。
可是,她白七浅却是不屑一顾。
是啊,不屑一顾,将他那颗真心看得如此的低廉。呵呵,他南宫楚辞,众人眼中的南宫少爷,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位可怜虫罢了。
很多的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很多的事情都无能为力。
就连爱一个人,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奢望。
南宫楚辞转过身,踏出了房门,门外,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夜深露重,要注意一些,千万不要让白小姐染上了风寒。”
丫鬟轻声应道:“少爷放些,我会好生照看着小姐。”
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白七浅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低声喃喃:“一生只为一人。”
她的心早已经交付给了夜离渊,旁的人,就算是将她囚禁起来,也得不到她的心。他们对她的好,对她的爱,她只能铭记在心。
第二天清早,白七浅被丫鬟唤醒,开始梳妆打扮。
红装妖艳而美丽,身上的衣袍渲染出她满身的贵气。身后的梳妆丫鬟忍不住称赞说道:“小姐,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人儿。”
白七浅展颜一笑,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她凝视着菱花铜镜中的容颜,伸出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嘴角勉强牵扯出一丝笑容。
门外传来喜婆催促的声音:“小姐,接亲的人已经到了,赶紧出来。”
陪嫁的丫鬟将红盖头搭在她的凤冠霞帔上,然后扶着白七浅踏出了房门,朝外走去。
迈着细碎的步子,白七浅心中却是无任何的欢喜之心。
直到她进入花轿的前一刻,南宫楚辞忽然走上前,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白七浅低声说道:“南宫楚辞,事到如今,你该放手了。”
南宫楚辞依旧紧紧的拉着白七浅的手,抿着嘴唇沉默不语。前来接亲的内侍催促说道:“南宫公子,还是请放手。咱家知道你与南宫小姐兄妹情深,但是你这样下去,若是耽误了吉时,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咱家可是不好交待啊。”
南宫夫人生怕这时候再出现什么意外,她赶紧走上前说道:“楚辞,娘知道你舍不得思璃,可今天是她出嫁的好日子,我们应该开心,对不对?”
南宫楚辞依旧不理会,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白七浅。
被红盖头所遮掩的容颜美丽而安静,嘴角却是浮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至始至终,她未开口说一句话。
老太君走过来,面容肃穆,语气寒冷:“楚辞,放手!”
南宫楚辞转过头,看了一眼老太君,慢慢的松开了钳制出白七浅的手。他低声嘱咐说道:“到了宫中,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南宫府都是你的家。”
白七浅点头:“我知道,楚辞,你也多多保重。”
南宫楚辞那句“珍重”,最后消散在了风中。
看着她坐上红花轿,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南宫楚辞眼中有过一道晶莹的光一闪而过,他转过身,脸上又挂起了专属于他南宫楚辞的笑容,从容的应对各位宾客。
爱情这种东西,永远都不属于他南宫楚辞。
他忽然想起老太君曾经对他说的话,这辈子,他不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但是,他必须要拥有很多女人为他开枝散叶。
生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是不能够有弱点的。
因此,他不需要爱情。
南宫楚辞曾经以为是他自己将爱情弃之门外,是他自己放弃了爱情。现在回过头来,才发现是爱情早就弃他而去。
在内心深处,他一直渴望有一份至死不渝的爱情能够温暖他的心。
到头来,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幻。
白七浅坐在花轿中,掀开红色的帘子,看着周围人来人往。
来者熙熙,去者攘攘。这种宁静而平淡的幸福,充斥在她的心间。
轿子绕着城门转悠了几圈后,才抬入皇宫。
内侍宣读圣旨,皇帝册封南宫思璃为贵妃,居住在朝阳宫。白七浅在焚香沐浴之后,被内侍送到了朝阳宫。
不过,皇帝却是并未过来。
白七浅心中暗自纳闷,对陪嫁丫鬟说道:“你们将这朝阳宫的值班太监叫过来,本宫有事要问。”
两位丫鬟面面相觑,不知道白七浅打着什么主意。
白七浅皱了皱眉头,不自觉的提高自己的声音:“怎么?难道本宫说的话,你们两个人都没有听见么?你们可是别忘记了,本宫与你们可是绑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要是本宫出了任何的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