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入朝,举国欢庆。
云逸子边走边喃喃的说道:“金凤入朝,看来不久后,裂章国的空悬的后位,终于要有人坐上去了。”
大树后面,一袭穿着花布碎裙的身影匆匆的闪了过去。
云逸子走到房中,提起笔,快速写了一份奏折。递给服侍自己的丫鬟:“木兰,将这份奏折呈送给皇上。”
木兰掩嘴笑了起来:“国师,你是不是糊涂了?皇上都好几日没有上朝了。”
云逸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我都忘记这件事情了,我果然是老糊涂了,哈哈。不过,人生在世,可是难得糊涂啊。”
木兰笑着说道:“若是让别人知道素来沉稳的国师,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眼珠子呢。”
云逸子拿起奏折:“还是我自己去找皇上。”
说完,就拿着奏折,朝着门外走出去。
木兰赶紧跟上:“国师,我记得昨日皇上可是特意前来提醒过你。这几天,他要在外好好的游玩,叫你处理一切国事。你今天就去找他,可是小心龙颜大怒啊。”
云逸子不以为意:“我要是不去找他,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宫呢。”
想起昨天晚上,华胥玄偷溜来到他的院落,将朝中的事情都交给他处理,他就感到头疼。
美人固然很重要,可是这国事也不能荒废。
云逸子决定,还是去找皇上。
此时此刻,某位年少情绝,残暴狠戾的皇上,正在山头之上,对着那一轮冉冉上升的红日感叹:“想不到日出竟然会是这么的漂亮,也不枉费我们在这山上等了一整天。”
女子的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嗯,玄,与你一起看日出,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男子默默笑着,握住女子的手。
两个人看着眼前壮丽的美景,露出幸福的笑容。十指紧扣,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女子正是南宫思璃。
而男子,则是南宫思璃在断琴楼爱恋上的琴师,也是当今的皇上,华胥玄。
那天见到华胥玄之后,南宫思璃并未选择与他一起坐上那艘船,逃往异国。而是决定与华胥玄在一起度过美好的三天时光,三天后,她就回到南宫府,自愿认罪。
这三天的时间,两个人都是待在这山峦之中。
因此,南宫思璃完全不知道白七浅代嫁的事情。
她虽然明白今日是她出嫁的日子,可她以为她的逃走,至少会让婚礼推迟一段时间。
此时的她,还沉醉在眼前壮丽的美景中。
这一刻,心中没有了愤恨,也没有了悲哀,她用力握住华胥玄的手,心里平静而温暖。她低声唤着他:“玄。”
华胥玄偏过头,看着她,柔声说道:“思璃,再唤一声。”
南宫思璃愣了愣,还是乖乖的唤着他:“玄……”
华胥玄的目光柔和而温暖,一只手握紧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肩。他慢慢的靠近她的脸颊,吻上了她的唇。
南宫思璃缓缓的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轻吻。
她没有任何的抵触和拒绝,因为她明白,她和他,或许以后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等到今天一过,等待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命运。
就连她与他相会在一起的这个机会,还是白七浅的成全。
华胥玄的唇慢慢的从她的嘴唇移到了她的脸颊,然后是眼睛,是眉心……他小心翼翼的轻吻着,仿佛轻吻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在他的心中,她就是他最为珍贵的宝贝。
良久以后,华胥玄才放开她,将她拥入在怀中:“思璃,我们会在一起的。”
南宫思璃的嘴角含着笑意,这一刻,她的心中没有道德教义,没有思想包袱,也没有职责所在,她的整个世界,只容得下华胥玄一个人。
她靠在华胥玄的肩膀上,浅笑:“玄,原本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呵呵,我却是躲在这里与你相会,还不知道浅浅现在怎么样了。”
华胥玄笑起来:“思璃,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情的。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都不会允许你再逃离我的身边。我要为你绾发,为你画眉,我要你做我最美丽的新娘。”
南宫思璃面带羞涩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华胥玄的眼眸里出现一抹喜色,可是南宫思璃嘴角的笑意,却是渲染上了一丝苦涩。
明明知道,她与他是没有任何可能的。
她可以说出很残忍的话去拒绝他,可偏偏就是开不了口。
这样的温暖,其实对两个人都是一种伤害。
红日高声,阳光温暖的照射在两个人的身上。华胥玄静静的站起身来,弯下了腰:“思璃,来,我背你回去。”
这几天,两个人都是居住在这山腰上一处庄园之中。
因此,南宫思璃并不知道外界的消息。
下山的时候,他缓步朝着山下走过去。如今正是春季,万物复苏,山间的草木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色。碧绿的小草在风中摇曳,草尖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美丽的光芒,遥望远方,群山缭绕。
有几只麻雀停留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南宫思璃的心中暖暖的,她俯首,将头靠在华胥玄的肩上:“玄,你累不累?”
华胥玄爽朗一笑:“不累,一点都不累。”
“那你现在要背着我去哪里呢?”
“当然是背着你回家。”
“回家啊,可是我并不想回到南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