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城,依旧热闹而繁华。
夕阳洒在她一袭洁白的华裳上,半眯着眼睛慵懒的看着安宁城。
青丝随意用白色的丝带扎着,有几缕青丝垂到了额前。风吹起,青丝飞舞。白七浅婉约一笑:“安宁城,夜离渊,我白七浅又回来了。”
紫苑站立在一旁,嘴角泛着笑意:“郡主,我们终于能够安定下来了。”
夜若尘抿嘴,没有说话。
红鸾淡淡的扫了一眼夜若尘,嘴角的笑容心碎而诡异。
黄昏时候,白七浅入了皇宫,以扶摇公主之尊。
夜离渊见到她的时候,身子猛然一抖,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白七浅对着他盈盈一笑,正打算开口对他说,夫君,我们好久不见。上一次,她之所以会写信请求南宫思璃说服华胥玄册封她为扶摇公主,其一是为了让夜若尘死心,其二是为了给夜离渊一个惊喜。
她曾说过,要与他并肩。
她有了绝世如玉的芙蓉面,又有尊贵的身份,她有资格与他站在一起。
可是,夜离渊看她的眼神,由最初的震惊继而转变为了冷漠。
夜离渊从金銮上缓缓的走下来,走到白七浅的跟前,一手捏着她的下颌,嘴角勾勒的笑容残忍而绝狠,薄凉的嘴唇一翕一合,冷酷的话语从他嘴里吐出来:“扶摇公主,呵呵,你果真是将朕的喜好都打听得一清二楚呢。”
白七浅疑惑的看着他:“夜离渊,你在说什么?”
夜离渊将她白嫩的下颌捏出一条红痕:“不要以为你拥有一张与她一样的面容,你就可以放肆。”
白七浅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一夕间,她思念着的男人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陌生。
夜离渊松开自己的手,转身,双手负立在身后,从容而雅致的身影笔直的站立:“朕会依约娶了你,不过,朕提醒你一句,在后宫中,你安分一点。”
讥讽的笑容浮现在嘴角,她咬牙切齿的说道:“扶摇明白,皇上!”
在紫苑的搀扶下,白七浅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宫中,眼中氤氲含泪。
原本以为两个人会相互诉衷肠,现在才发现,这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心,毫无察觉的冷了下来。
夜离渊,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苑在一旁宽慰说道:“郡主,您别伤心了,也许皇上一时半会没有缓过神来。”
白七浅冷笑:“紫苑,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紫苑暗自叹息,又劝慰说道:“郡主,等到明日,便是你的大好日子,今晚还是早些歇息。”
想起明日即将再一次下嫁给夜离渊,白七浅脸色稍霁。
紫苑替她泡了一杯茶:“郡主,你以后就能与皇上长相厮守,天天腻在一起。到时候,再怀上龙嗣,一切都很完美了。嘻嘻,郡主,你说这是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呢?”
与夜离渊之间发生的事情,如同电影片段一样,在白七浅的脑海中闪现。
她嘴角泛起甜甜的笑意,眼中少了几分忧愁,多了几抹少女的情怀。
她抿唇:“紫苑,玉锦与鬼宿都成亲很久了呢,现在只有你没有成亲了。你说说,你是喜欢书生文人,还是喜欢威猛将军呢?又或者,你喜欢武林中人?”
紫苑脸色羞红:“郡主,你又在笑了我。”
白七浅认真的说道:“傻丫头,女人总是要出嫁的,你总不能一辈子待在我的身边。”
紫苑笑了笑:“郡主,我就是想一辈子待在你的身边,服侍你。我现在的武功不弱,能够保护好郡主,再也不会让郡主受到任何威胁了。”
曾经,都是白七浅保护她们,现在该轮到她们保护白七浅了。
白七浅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紫苑柔柔一笑:“郡主,你早些歇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说罢,紫苑轻轻的走了出去,替白七浅关好门窗。
夜色寂寥,浅浅入睡。
此时,龙腾殿中,夜离渊坐在软榻之上,手中反复摩挲着那半截玉镯,眼中思绪复杂。
十里树林中的场景历历在目。
若不是白七浅舍命相救,他怕是早已经葬身在那片林子中。
后来,夜若尘派人寻找白七浅的下落。在那处悬崖边上,找到了一把银弓,那是她留下来的。夜若尘说,她最后跳入了悬崖,他的浅浅已经死了,香消玉殒了。
夜离渊一直不相信,此后,他又派了许多人在悬崖下寻找。
最终在悬崖下发现了一些残破的衣裳,那些碎布上沾满了红红的鲜血。夜若尘说,悬崖下野狼成群,怕是白七浅已经葬身狼腹,尸骨不存。
浅浅,他的浅浅尸骨不存。
夜离渊双手紧紧的握住手中的玉镯,忽而眼泪沾湿了衣裳。
夜深露重,夜离渊怔怔然的坐在床榻上,直到天色泛白。奴仆们鱼贯而出,开始准备着他的婚庆。
穿上大红色的婚袍,上面隽秀这腾空而跃的龙姿,贵气逼人。
夜离渊想起第一次与白七浅成亲,那天,她的眼睛如同小鹿一般,湿湿的,就那样映入了他的心里。倘若不是因为林凰儿的事情,他一定会好好的相待她。
他还记得掀开她红盖头的那一刹那,她柔柔的对他笑,目光好似晨光。
第二次,迎娶她的时候,他有些迷茫,她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多一些呢?
可是他却明白自己的心,他已经爱上了那个桀骜而孤傲的女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