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秦楼楚馆之中。
白七浅不知道苏南瑾最终怎么样,她的心里始终牵挂着他,牵挂着他的身体。
窗棂外的阳光洒落在她倾国倾城的容颜上,好似替她抹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白七浅坐在窗棂旁边,面容平静无波,青丝随风摆动。
“小姐,周嬷嬷让我来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场?”
“等到笙景歌出场的时候,你再来唤我过去。”白七浅慵懒的说道。
“是,小姐。”小丫鬟退了下去。
白七浅幽幽然看着窗外的景致,悲伤的低声诉说:“南瑾,如果我不曾认识你,从来不曾认识过你,那该……多好……”
白七浅被那群人卖进了秦楼楚馆,如今,已有了五天的时间。
整整五天的时间,她没有一点关于苏南瑾的消息。
今晚,是白七浅第一次登台献唱,这将决定她以后在秦楼楚馆中的地位。
可是,负责服侍白七浅的小丫鬟却是心中暗暗惊奇,她似乎感觉不到自家小姐的紧张,就好像在她家小姐的眼中,这一次的登台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不过,小丫鬟依旧尽职尽责的将白七浅的话带给周嬷嬷。
周嬷嬷一听白七浅想在笙景歌后面出场,心里喜忧参半。笙景歌是秦楼楚馆的红牌,若是白七浅今日展现的才艺能超过笙景歌,她秦楼楚馆又将多一株摇钱树。
若是白七浅今日表现不好,那也砸了自己的招牌。
其实周嬷嬷的担心还真是多余的,白七浅从前出席过许多大场合的她样样精通,但她至少是懂得三分。
秦戏台之上,红衣女子翩然起舞,如同翩跹的蝶儿。
席下觥筹交错,杯光笑语。
待到舞毕,红衣女子翩然走到台前,轻声开口,声音娇媚动人:“秋锁萧瑟楼,锦年减清秋。今日,景歌为公子们献上一曲,倾杯欢。”
倾杯欢,缠绵悱恻,叫人心痒难耐。男人们的眼中弥漫着醉意,痴痴的凝视着笙景歌。目光环绕在她白皙的面容,绝艳迷人的红唇,纤细的玉指,轻轻拨弄着琴弦。
长发垂落在一旁,遮掩住半面如花似玉的容颜。
白七浅暗中注视着台上的情况,嘴角微微弯出好看的弧度。
此时,二楼雅座中的虬髯大汉对站在身旁的周嬷嬷说道:“周嬷嬷,我今日为你带来了最特别的人,你可是要将景歌姑娘叫过来,好好的陪陪我们。”
周嬷嬷缓过神来,毕恭毕敬对虬髯大汉身旁坐着的锦衣男子说道:“想必这一位就是尘王爷,老身一定会让景歌前来陪伴两位的。”
夜若尘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周嬷嬷。
酒醉金迷,场中之人皆是沉醉在笙景歌的琴音中。夜若尘邪魅的眼眸注视着舞台中间的笙景歌,似笑非笑,眉间一抹朱砂,泣红如血。
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次皇宫宴会,扶摇郡主所弹凤求凰,惊艳了众人。
在远处,白七浅转身,垂落的长发遮掩绝色容颜,身影翩然进入后台,开始准备。
夜若尘心念一动,隔着珠帘,看向外面,却是看不真切。
周嬷嬷叫了另外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在一旁陪酒,她自己退下去继续忙碌着。不消片刻,有美人鱼贯而出,雅间内摆满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夜若尘懒懒的喝着杯中的美酒,神情透出一抹淡淡的忧郁。
若不是自己要百里如暄引发一场瘟疫,她也不会染上那病,也不会离他而去。
想起白七浅清淡绝雅的身姿,他的心狠狠的发疼。有些帐,他迟早会算清楚,那些伤害过白七浅的人,他会让她们付出代价。
柳心眉,林凰儿,还有初景夫人,当然,罪魁祸首便是夜离渊。
桃花眼眸眯了眯,夜若尘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一旁的虬髯大汉说道:“王爷,你别光顾着喝酒,也来尝一尝这秦楼楚馆的菜肴。这可是在整个安宁城都非常有名的,听说今晚秦楼楚馆费尽心血招揽了一位美人……”
虬髯大汉说得兴起,却是听到夜若尘轻声叹息,一杯酒入喉。
他神情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笙景歌一曲弹罢,转身退入漫漫白纱帐之中。
白七浅面容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冷冷的扫视众人。
被她目光触及之人,皆是心中难耐,此女子媚态横生,虽然遮住了半面容颜,却是更显得神秘而风情。一袭白衣,如同翩然而至的仙子。
神情清冷高贵,却是生得一双勾人的媚眼,还不知道那面容之下又该是怎样绝世倾城的容颜。步步生莲,脚踝上银铃作响。
白七浅妖媚一笑:“今日,我为大家唱一种念白小曲,红颜赋。”
台下有人窃窃私语,念白小曲是什么小曲?听上去倒是有些新鲜。
白七浅眼里的笑容不减,朱唇倾吐:
盛世浮生,笔端百转红颜谶。霓裳羽衣曾动京华,执手诉情深。
渔阳鼓鼙,马嵬坡前恨平生。还记当年七夕月,缘许三生,此夜闻铃却作断肠声。
幽幽梅魂,一缕随水一成尘。惊鸿过影花骨瘦尽,谁听玉笛声。
佛骨檀香,多情解语慰虔诚。洛阳春暖酒自斟,流光一瞬,刹那离愁又添泪一痕。
白七浅一双美眸缓缓的扫视众人,唇间吐词哀怨,断人心肠。
她忽而沉下嗓音,清冷如水,念道:“长门镇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明珠千斛又算得什么,我所求的,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