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雪听着白七浅对雪公子的评价,脸上出现了一抹动容。
流光淡淡说道:“莫非你想将那幅画再买下来,送给外面的那位姑娘?”
纳兰雪微微一笑,笑容明媚如春花开放:“有何不可?呵呵,这正如她说,雪公子是一位至情至性之人,不是么?”
流光笑了笑,反正现在随他开心就好。
纳兰雪吩咐了一声,流光则是走出雅间,将那幅画买下来。那书生看到他的容颜,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最后拿了银子,灰扑扑的溜走了。
流光拿着画卷,将画送到白七浅的手中,轻言细语说道:“小姐,我家公子听见你对雪公子的评价,心生喜悦,因此将此画赠送于你。”
说罢,将手中的画卷交到白七浅的手中,头也不回,便是离开了。
白七浅低声说道:“真是一位奇怪的人呢。”
在他拉开帘子的一瞬间,她见到一位穿着白色衣裳的男子,正好回眸,对上她视线的一刹那,与她相似一笑。
这只是白七浅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
随着太皇太后大寿的到来,宫中开始异常的忙碌起来。
终于,迎来了那一天。
西凉用金色的粉末在她光洁的额上画了月牙儿,神圣而高洁。在白七浅的要求之下,又在她左边的脸颊上,描绘了一朵盛世血莲,妖娆而美艳。
白七浅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轻声对西凉说道:“爹,你不必担忧我。”
西凉应了一声:“浅浅,在皇宫之中,万事小心,还有,一定要防范好太后娘娘。”
白七浅有些不解的问道:“太后娘娘?我记得她好像一直礼佛,不问宫中事。”
她以前入皇宫,参加宫中的宴席,从未见过太后娘娘。
西凉只是提点她说道:“太后娘娘没有那么简单,在皇宫之中,你首先讨好的,必须是太后娘娘,至于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虽然余威仍在,可毕竟手中无实权。”
白七浅点头:“爹,你放心,我会讨得太后欢心的。”
西凉曾经是先皇身边的暗影,自然是知道许多宫廷秘闻,因为他的提点,白七浅记在了心里。看来,她暂时要和皇后那一伙人处理好关系才行。
因为,皇后是太后的心腹。
柳家的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而她曾经对付过柳心眉,早已经与柳家结怨。
不过,好在,那名义上的白七浅已经香消玉殒,就连棺椁都已经被抬入了皇陵之中呢。白七浅笑了笑:“爹,你说太后娘娘为什么要倚重柳家?”
西凉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遮掩的说道:“太后娘娘出自贫家女,身后无任何的势力,但是她能够坐上太后的位置,你想想看,没有一点本事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七浅眯了眯眼睛:“更何况,她还让自己的儿子坐上了皇帝的位置。”
室内,又是一阵沉默。
良久之后,门外的丫鬟敲门:“老爷,小姐,尘王爷已经派人前来。”
白七浅轻声说道:“你先退下,我化好妆容便去。”
小丫鬟应了一声,又去了前厅。
白七浅站起身,与西凉说了几句话,然后走出门,坐上了夜若尘派人前来迎接她的马车。刚进入车门,便是看到夜若尘早已经在马车中等着她。
他忽然抱住她,轻声说道:“扶摇,我是真的不愿意让你入宫,让你再回到他的身边。”其实我很爱你,可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
白七浅并没有推开夜若尘:“若尘,你和我之间,是不会有可能的。”
听到她这一句话,夜若尘的心凉到了骨头里。
不管他为她做多少事情,当初在他为了那一道诏书将她送到夜离渊身边的时候,他就失去拥有她的机会了。如今,为了那巨大的宝藏,他不得不再一次将她送到夜离渊的身边。
每一次见到夜若尘,他或是冷漠,或是邪佞,与她吵架拌嘴,偶尔也会出现在她的身边,给她心里添堵。
但是她从未见到过如此伤感的他。
饶是他再悲寂,白七浅说出的话还是冷傲绝狠:“若尘,你放心,两个月之内,我一定会为你拿到血菩提,到时候,我们便不再相欠。”
听完她的话,夜若尘面色悲寂的走下马车。
不过,他的眼中出现一抹森寒。扶摇,你虽然爱他,可是,你是否想过,待他知道你将诏书交给我,又将诏书中的秘密告诉我,助我成大业。那时候,他还会留你在身边吗?
太皇太后大寿,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皇上夜锦绝端坐在高台之上,身旁设立有三个黄金丝线软榻,是为太皇太后、太后与皇后而设立的。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皇后的席座是空的。
面对着皇后柳心妍的缺席,夜锦绝的脸上,没有露出半丝的不快,他只是沉默的看着舞姬翩然的舞姿,俊朗的面容,没有丝毫的情绪。
太后雍容而华贵,庄严的面容上,始终保持着温婉秀丽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慈祥。
白七浅怔怔然看着太皇太后,心里满是酸涩。
疼爱她的老祖宗,年纪是真的大了,满头银丝,重重的压在了她的心里。白七浅明白,老祖宗是真心疼爱自己。
当初嫁入夜离渊王府之时,她的嫁妆全是老祖宗一手操办,安排,免得她受了委屈。后来,又将陪伴她多年的金丝软鞭赐给她,让她可以不顾身份悬殊,鞭笞伤害她的人。
老祖宗对她的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