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眉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被夜离渊一手拉住。
好看的眼微微挑起,斜睨了,柳心眉一眼,语气冷淡,仿佛能切金断玉一般:“柳心眉,本王可不会允许一个人连着犯两次错误。”
柳心眉十分委屈:“王爷,你想到哪里去了,心眉只是想……”
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被夜离渊打断了,他冷冷的说道:“祸从口出,难道你当初的教训还不够么?或者说,你需要本王再赏赐给你一百军棍?”
提起上一次的事情,柳心眉就对白七浅恨到了骨子里面,她愤恨的说道:“王爷,心眉知道了。”这一次,当她看到那张熟悉的容颜之时,的确有意想要挑衅。
当柳心眉见到夜离渊的眼中,对白七浅有着挥之不去的欣赏之时,她胸中燃烧起了熊熊的嫉妒之火。见着白七浅轻纱遮面,她认为白七浅一定是面容丑陋,不敢见人。
等到她撕扯下她的面纱,想不到会是如此倾城的容颜。
特别是她的妆容,如此的特别,叫人挪不开眼。
众人都知道,夜离渊对已经逝去的渊王妃一往而情深,此时,见到一位面容一样的女子,他会不会将她娶回王府呢?
更何况,这位女子还是夜若尘的义妹。
世人皆知,夜若尘与夜离渊交好,以夜若尘的名义,送给夜离渊一位美妾,无可厚非。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楼空水自流。
朱唇轻启,白七浅在戏台上,轻声吟唱:“三唱三叹儿时曲,一曲别离又相遇。台上戏,台下的人可记起。台上花开又一季,台下风雨几时起。花解语,笑春风,数传奇。”
本来她唱这首曲子,纯属纪念自己早已经流逝的岁月年华。
却是不知道,她的这首曲子,给席间的人带来了多么大的震撼。
夜若尘的心苦涩不已,台上戏,台下的人可记起。
扶摇,你可是知道,真正忘记的人是你。
你能够百般原谅夜离渊对你的伤害,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够给我一个机会呢?难道就是因为我将你送入了王府,我这辈子,已经没有回头之路了吗?
他不服,他不甘心。
白七浅依旧轻声的吟唱,完全不知道台下之人,内心已经不再平静。
“儿时的约定和花香,散落在锣鼓旧街巷。当年的戏装已泛黄,换他如今的模样。陈旧的弄堂走过场,沉重的荣耀一肩扛。怕心思流落人情长,总说笑语化彷徨。”
“曾上高山倚绝壁,横断云中也恣意。风中荡,敢同奇峰比高低。层出迭险只身去,一段深渊一重谜,凭谁问花解语开哪里。”
等到她一曲唱完,众人已经认出,她便是起初上台为皇后娘娘解围的女子。
太皇太后朗声说道:“这小曲儿真好听,来人,重赏。”
白七浅盈盈一拜,跪倒在地上:“浅浅谢过老祖宗赏赐。”说完,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派娇羞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意。
太皇太后似乎对白七浅有着莫大的兴趣:“你名字唤作浅浅?”
白七浅本是聪慧至极的人,见到自己的名字引起了太皇太后的兴致,她开口说道:“老祖宗,说起我的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一件极有趣的事情呢。”
太皇太后朝她招手,让她过来自己的身边。
白七浅心中欢喜,露出小女儿家的娇态,看着老祖宗,神情自然:“老祖宗,我爹说,我娘在返乡的途中,靠在一株扶摇木上,生下的我。”
太皇太后眼神黯淡,她想起苦命的扶摇,心中感伤不已。
白七浅自然是知道扶摇郡主在太皇太后心中的分量,她笑着说道:“当年,我爹还说我今后一定会扶摇直上,嘻嘻,如今能够见到老祖宗,我还真有一种扶摇直上的感觉。”
太皇太后笑了笑:“这倒是为何?”
白七浅见到她面容上的悲戚之色渐淡,放心的说道:“起先,皇后娘娘为老祖宗唱祝寿曲之时,不是说过,三十三重天上天,白云之中出神仙。”
太皇太后向来不太喜爱柳心妍,这倒是因为柳心妍私心太重。
但是她今日装扮成戏子,在戏台上唱曲为自己祝寿,倒也是别出心裁。
此时,经过白七浅的提点,太皇太后对身边的小丫鬟说道:“你去鸾凤殿,去看看皇后,若是她身子骨好些了,就让她过来。”
小丫鬟应了一声,随即匆匆的告退。
坐在老祖宗旁边的太后,瞥了一眼白七浅,眸子里面闪过一抹赞赏之色。
白七浅接着说道:“老祖宗,您可是九天玄女下凡尘,而我浅浅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位,如今见到老祖宗,可怖正是扶摇直上了么?”
太皇太后心里暗自赞叹,这女子可真会说话。
句句不离扶摇,名中带着浅浅。
太皇太后想起扶摇郡主,心头一酸,眼里流泪:“你这孩子,倒是让哀家想起了扶摇郡主。哀家疼她,怜惜她,她却是一个没有福气的。”
白七浅心里滑过一道暖意,轻声说道:“扶摇郡主研制出疫病的解药,大功一件。身虽陨,名可垂于竹帛也。”
就连一旁的夜锦绝也不由得多看了白七浅几眼,心里赞叹这女子好一个玲珑心思。
能够在太皇太后面前,如此从容镇定,光是这一份气魄,也是许多人及不上的。
与太皇太后说了许久的话,直到太皇太后有些乏了,白七浅这才回到自己的席位上。周围的人对她投来艳羡的眼光。
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