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权闭口不谈画中的猪,循循善诱,问白七浅是否喜欢元居大师的画作。
白七浅语气纯然:“元居大师,可是那位与雪公子其名的元居大师?”元居大师乃是裂章国有名的大画师,有着“国手画师”之称。
他的画可值千金,世人皆以收藏元居大师的画作为风雅之事。
宇文权点头:“正是与雪公子齐名的元居大师,此画乃是他亲手所画。”
白七浅打量着这幅画,好像她根本就不知道这幅画在嘲讽槿徽皇朝一般。她一边看,一边点头颔首:“这画中的美人,真是不错。”
听着她天真无知的话语,有些人已经开始小声的议论。
太皇太后微微眯着眼眸,脸上全然没有任何表情。唯独太后,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白七浅,不知道又在计算着一些什么。
柳心眉小声的在夜离渊的身边嘀咕:“依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让我们出丑。”
夜离渊并不作声,只是安静的看着白七浅。
手中的白玉杯生出腾腾的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尔后慢慢的消散开来。夜离渊一口饮下茶水,轻轻tian了一下嘴唇,似乎意犹未尽。
柳心眉看着他绝世于天下的容颜,面色突然绯红。
一颗芳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白七浅认真的看着画作,而宇文权这是在一旁解说道:“小姐喜欢这画中的美人?”
白七浅笑着点头:“这画中的美人,朱颜如花,倾国倾城,我当然是喜欢。莫非宇文宰相不喜欢美人么?”
宇文权朗声说道:“自古美人配英雄,我自然是喜欢美人的。”
白七浅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笑容,她语气纯然,天真如稚儿,带着些许的疑惑,开口询问道:“宇文宰相,这美人如此之美,可是这画中为什么要画一头猪呢?”
此言一出,站在宇文权身后的使者已经开始发笑。
许多臣叹息,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离渊至始至终不动声色,就如同高台上坐着的那几人一般,面上无任何的情绪。
白七浅听到众人的笑声,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浓厚,只是眼睛里面的寒意也越来越深刻。她向来不喜爱做这等唇枪舌战的事情,可如今,却是不得不与宇文权慢慢绕圈子。
宇文权心中越发的鄙夷白七浅,可他面上还是说道:“小姐请看,这画中的猪,懒洋洋的在阳光下酣睡,怡然自得,倒是十分的幸福。”
白七浅天真的说道:“哦,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宇文权心里冷笑,说出的话依旧谦和有礼:“大概此画寓意幸福,不知道小姐认为我说得可对呢?”
幸福,在阳光下躺着的猪自然是幸福。
白七浅抬起眼眸,一双眼睛明亮如水,她看着宇文权,忽然开口问道:“宇文宰相,我听说元居大师所作之画,皆是取材于民,不知道可对呢?”
元居大师心高才傲,满腹经纶,可他却是不愿意在皇宫中为官,而是喜欢在民间游历。每隔几年,便是会出一幅画作,引得世人竞相收藏。
宇文权并没有想到白七浅在绕着圈子为他设立了一个陷阱,他只是点头:“这位小姐说得不错,元居大师皆是取材于民间,所以他的画作才会如此的真实而自然。”
白七浅继续问道:“元居大师是裂章国人,所作之画,皆是反应了裂章百姓的生活。宇文宰相,那从这一幅画可以看出,裂章国的百姓生活得很幸福。”
提到裂章国,宇文宰相的面容上出现一抹自豪。
以自己的国家为傲,他朗声说道:“我国君主贤明,百姓们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生活十分的幸福,就如同元居大师这幅画中所表现出来的一样。”
此话一出,高台之上的人眼中闪过了一抹讶异。
太皇太后肃穆而庄严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了一抹笑意。
而太后娘娘看着白七浅的神情越发的深沉,眼神复杂,晦暗难测。
夜锦绝轻声对身旁的皇后说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
柳心妍心中也是颇为惊讶,想不到白七浅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化解这场危机,让槿徽皇朝维护了自己的声望。
幸好,这样的女子不是在皇宫之中与自己为敌,不然自己的麻烦可是不小。
宇文权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任何的不妥,他继续说道:“有此贤明的君主,我裂章国一定会千秋万代,福泽延绵。百姓们幸福长久,天下一心。”
白七浅点点头,仿佛是得不错,贵国的百姓,就如同这画中的猪一样幸福。”
听白七浅这样一说,槿徽皇朝的大臣皆是开口大笑。
特别是夜锦绝,脸色可以用欣喜来形容。
此女子伶牙俐齿,言语之间,步步为营,引着宇文权朝着她设好的陷阱中走过去。
上一刻还是洋洋得意的裂章国使者,在下一刻皆是被羞得无地自容。
他还未开口,白七浅又说道:“宇文宰相,小女子一时失言,还请宇文宰相不要责怪。”
宇文宰相冷着脸,看着白七浅不说话。
众人笑了许久才停下来,夜锦绝正打算开口之时,不料太皇太后却是发话:“宇文宰相,扶摇郡主素来调皮,在哀家面前嬉闹惯了,还请宇文宰相不要介意。”
太皇太后此言无疑是当众给了白七浅一个身份。
扶摇郡主,她竟然再一次被封为扶摇郡主。
夜锦绝明白太皇太后的意思,对白七浅说道:“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