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无渊看着楼飘雪的脸,眼睛是狷介的。她是这样的一个人,随便的,华美的,不羁的,却会偏偏有着这么的一双狷介的眼睛。这些事情其实都是讽刺的,不能成立的。
他扪心自问,自己爱苏洛漓吗?或者还是有一点的,不然在那个歌姬的迎合之下他就不会动心了。但是楼飘雪不是一个歌姬这么简单的,她是美丽的尤物。
所以他还是会为一个尤物而动情,但是他沒有说什么。或者他有那么的一点爱苏洛漓,但是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
可能还是会有更多的吧,但是能有多少呢?面前的女子这么直接的轻率地揭开了真相。
离无渊把轻纱为她披上:“你走吧,我不爱你。所以我们不会有以后,也不会有感情。”
楼飘雪看着他,但是她的表情是沒有焦虑的,只是有一种深刻的悲哀。她笑了起來:“我们从來都沒有感情,以前沒有,以后也不会有。但是,我还会來找你的。”
离无渊终于送走了楼飘雪,她穿上了轻纱,慢慢的在月光下走出去,手中提着绣花的鞋子,精美的。他沒有后悔自己的选择,他其实是沒有选择的。
楼飘雪其实是不适合的,一直都是。离无渊想着。其实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唯一一个爱的人就是苏洛漓。但是他却不愿意正面,总是逃避。
或者在他的内心深处,一直都是排斥男欢女爱一类的感情的。因为他的父皇,就是因为宠爱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才导致了他的灭亡。
他一直都觉得,爱一个女子会是错误的。但是现在他发现不是的。这个世界上本來就沒有错的事情,也沒有对的事情。对与错,都是对立的,交织着的。
现在他却深爱了苏洛漓,但是却一点都不自知,这么的脆弱。
感情到了深处,多少都会是软弱无力的。
远处的楼飘雪沒有回头。她的长发在空中悄然的漂浮,她真是一个美人,货真价实的美人。
苏洛漓站在窗台上看到了提着鞋子的楼飘雪,她赤足,身上的衣物仅有一件刚好能够遮体的轻纱。
晚风悄然的吹起來,苏洛漓开始憎恨这样的夜晚,月光为什么会如此的明亮,像是一句永远也说不完的话,一直不断地飘散在晚风中。
苏洛漓看着楼飘雪,不能否认她会是美丽的,也不能否认,她曾经所在的地方,就是离无渊所在的地方。
心痛的时候,是无数根无形的绳子在一起生生的纠缠,会让殷红的血流出來。痛一直都是有形状的,尖利的。是沒入胸口的刀子。
苏洛漓摸着肚子里面的孩子。她本來都不是一个喜爱争取的人。争取在有些时候其实是无能为力的。卑微的求一个人來爱自己,换來的或者会是别人的更加的轻蔑。人都是这样,永远都希冀着得不到的东西,对于自己能够得到的,总是看轻,而主动投怀送抱的,要不是真正的优秀的话,也只能算脚边的泥沙。
其实苏洛漓想说些什么,但是这一切都让她无言以对。言语在这个时刻已经深刻的失去了作用,变成了苍白的微笑。
笑什么呢?她不知道。或者她还是可以和肚子里面的孩子相依为命的。孩子是最安全的,最稳固的纽带。男女的朋友之间,可以分手。结婚了的人,可以离婚,但是和自己的孩子,顶多就是脱离了关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