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飘雪在熟睡着,一个人。常在野重新盘亘成了蛇的姿势。其实他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把楼飘雪留在自己的身边,但是却又沒有对楼飘雪做什么。这样痴情的留在身边,本來就是要做些什么的,不是么?
常在野其实也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究竟是爱着楼飘雪还是如何呢?他其实也并不明白,楼飘雪为什么会天天的住在这里,甚至乐不思蜀。其实对楼飘雪的心理,常在野并不是很明白。本來就不是一个物种的生物,偏偏就算是连同一个物种的男性都沒有办法了解的女性,这也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其实于情于理,常在野都应该杀了楼飘雪,但是他偏偏下不了手。就算是她杀死了他的挚爱的兄长,他也沒有办法下手來杀了她。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是楼飘雪偏偏又不愿意走,偏偏就是吃定了他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举动,这让他着急。
楼飘雪身上的伤也日渐好了,现在的楼飘雪一日比一日的光彩动人,现在她并沒有化妆,素颜的脸显得更加的清纯艳丽,楚楚动人。其实过多的脂粉,反而会掩饰真正的国色,虽然素颜多少比不上化妆时候的光彩照人,但是一个真正美丽的女子就连素颜都会是美丽的。
楼飘雪其实是嗜睡的,一个昼夜颠倒的人很少不会是嗜睡的,毕竟违反常规就是因为想和自己的心中的恶魔做抵抗。楼飘雪却现在在这里她突然改掉了在晚上狂欢,白天休息的毛病。对于这一点她自己都是诧异的,其实每个人改掉自己的坏习惯都只要付出一点努力就可以了,其实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是有时候人并不会愿意付出甚至一点点努力。因为自己的生活是拒绝改变的,墨守成规。
虽然每个人都会有坏习惯,但是要是能改掉就好。并不是所有的坏习惯,都是会改不掉的。毕竟自己的生活还是需要时时的改变,才会拥有应得的乐趣。
楼飘雪慢慢的睡着,她在做一个梦,关于所有的梦境,都必定会是杂乱无章羚羊挂角的。她只是梦见自己身上穿着自己很喜欢的一条真丝的长裙,顺着一条河边的路慢慢的走着,两边都长着不少的树,一开始走的时候,还是春天,一路都是花红柳绿,花团锦簇,她摘下一片火红的花瓣在手中,顺势把花瓣一点点揉碎,然后继续向前走着。
但是在她走路的过程之中,却慢慢的出现了夏天的景象,一路上都是郁郁葱葱的绿,那种绿其实是楼飘雪并不喜欢的。绿色其实一直都不会是一种讨巧的颜色,这种颜色总是被人赋予了太多的意义。她看着这种绿色,连河水里面的倒影都是绿的,甚至是有点尖锐的刺痛着眼睛。楼飘雪有点害怕如此灼热的阳光,只是眯起了眼睛慢慢的走着。
沿着河,再继续向下走着。就看到了秋天。秋天就是一个萧瑟的季节,有一点冷的起了风,楼飘雪却还只是穿着夏天的丝绸长裙。这真是糟糕,风一吹过,满地都是黄色的枯萎的树叶,就连河水上也漂浮着这样的树叶。楼飘雪裹紧了衣服,继续向前走着。
前方却又是冬天了,楼飘雪的名字是飘雪,但是她并不喜欢冬天,她的生日就在冬天,每次过一次生日,就代表着自己已经是老了一岁了,人真是一种容易苍老的生物。其实哪里是在某一天变老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老。那些指尖的时间,从來都是自己抓不住的流年。
楼飘雪看着外面一点点的变冷,自己穿着的却还是那条真丝的长裙,丝绸只是蚕用來长出翅膀的作茧自缚,但是却被人用來做成了衣裳。冬暖夏凉,只可惜丝绸并不是一种安定的纺织物,这种东西会因为时间的荏苒而变得发黄。
其实树叶就像珍珠也是一样,老了就会变黄了。什么都是这样,人也是,老了就变黄了。就算是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的惊艳,到了老了的时候,终究还是会变黄的。
楼飘雪觉得很害怕,那种莫名的害怕,冬天迟早就要來的,这是一件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还是会让人觉得怕,因为谁知道这一个冬天会不会就是最后一个冬天。
在这种寒冷的天气里面,人总是容易悲观的。
楼飘雪握紧了手心,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梦里面醒來。她睁开眼睛看着身边,常在野安静的睡着,在睡觉的时候,他总是会露出真身。那种有着皱纹的蛇皮,并不好看的褶皱。
但是莫名的楼飘雪却会觉得安全,就算是和一条蛇在一起,也比有的衣冠qín_shòu在一起來的安全。有的人,从來都不知道他的笑容下面会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这终归是可怕的。如果可以选择一种简单的纯粹的生活,那该有多好,就像一转眼,就可以天荒地老。
虽然楼飘雪其实并不在意,她以前总是觉得人与人之间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他们和自己在一起,无非就是贪恋自己的美色,自己和他们在一起,无非就是需要他们的权势。这些关系,能和钱和权有关,当然就可以和感情无关。
本來就不会是有什么关系的事情,不说也罢。
但是,在这里,楼飘雪会莫名的觉得这里是安全的,这种安全的感觉让她甚至不想回到西楼去。其实这里什么都有了,就算是粗茶淡饭,也是安乐的粗茶淡饭。楼飘雪并不想考虑自己的父皇楼千树会不会关心她在哪里,毕竟她不会想这么的多,反正她并沒有完成自己的任务,这样就已经是很对不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