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笑得一派天真,眯着眼睛仰首望着柳荫,声音沙哑中带着一股磁性:“小舅爷,这两年你不在金京,爹娘请了宫里的教引嬷嬷来教我和玉净玉洁,每天都学规矩,快要烦死了!不过,她们还教我们化妆呢,你看我的妆容怎么样?”

她状似天真无邪地牵着了柳荫的手,晃啊晃地撒娇,爱娇地嗔道:“小舅爷,你看我嘛!你看我嘛!”

柳荫最怕她撒娇,每次玉润一撒娇,他就举手投降,再加上他认为玉润已经不觊觎他的贞操了,因此放下心来,当即细细打量了玉润一番。

玉润还没及笄,自然还是梳着双丫髻,只在发髻两侧各插了一支碧玉簪,衬着她淡绿的春衫,看上去美丽雅致又清新。

柳荫很少花这么长时间去打量一个女性,正因为看得少,所以也没别的感觉,只觉得玉润很好,至于好在哪里,他也说不清楚。

玉润随着柳荫一起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问道:“小舅爷,你这次回来,给我带礼物没有?”

给玉润带礼物早已成了柳荫的常态了,他虽然因为玉润对他的觊觎远走东平郡,可是这次回来,依旧习惯性地给玉润带了不少礼物。他耐心地回答道:“带了。我想着你明年就要及笄了,就命人寻了些头面绫罗绸缎什么的给你带来!”

听到柳荫口气这样淡淡的,玉润也没当回事。她虽然没有及笄,可是珠宝首饰却已经摆满了一个库房了。她爹娘常常给她,外公和孙太妃每年都会给她,熙之舅舅和舅母给的,孟煜舅舅送来的,还有宋皇后每次赏赐玉净,也都会给她和玉洁一模一样的……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珠宝首饰了!

到了定国公府进了正院的起居室,玉润看着罗汉床上整整齐齐摞满的大大小小各色锦匣,还是被惊住了。她看向柳荫:“小舅爷,这都是我的?”

柳荫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别人的礼物都送到你们府里去了,这些是单独给你的!”他原先打的主意是先到隔壁去看看,若是玉润见了他,还是说喜欢他嫁给他什么的,这些礼物就暂时不给她,待她改了再给;若是玉润改邪归正重新把他当小舅爷了,那么这些礼物就给玉润。

他在起居室东侧的宝椅上坐了下来,单手支颐看着罗汉床上堆着的东西。

东平郡临近大海,海路上来的各色宝物当然比内陆更加丰富。柳荫镇守东平郡,巴结的人自然多,那些人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每次给他送礼,送的都是适合女孩子的金玉珠宝绫罗绸缎之类物件。

另外,他俸禄高,收入多,却又不用养家糊口,眼看着银子花不出去,就随口吩咐乔叶:“海商们送来的货物,看着有大姐儿喜欢的,就买下来!”

乔叶把他这个命令执行得很彻底,所以才两年的工夫,就积攒了这么多物件。

临从东平郡出发回京,当柳荫看到单给大姐儿的礼物就装满了五六辆车的时候,他自己也有些吃惊,一向平静无波的桃花眼带着诧异看着乔叶:“……”

乔叶一脸无辜:“……”国公爷,这都是按你的吩咐准备的啊……

大姐儿看看罗汉床上堆得小山般的礼物,再瞅着柳荫,鼻子酸了酸。她还是觉得柳荫喜欢自己,只是他没意识到。玉润暗暗下了决心:既然你不肯承认,我就逼你承认好了!

她走到柳荫的身前,默默地在地下坐了下来,把脸枕在了柳荫腿上。

柳荫看她如此乖巧,心中无限怜惜,抚摸着玉润的发髻,眼睛望着外面庭院里的梧桐树,竟也有些茫然。

三月三那日,东平郡王府举行桃花会,大发请帖。

大皇子赵慧亲临,南安王赵熙之和王妃也赶了过来,一时间高朋满座冠盖如云。

柳荫最烦这些繁华热闹,虽然接到了大姐儿命人送来的请帖,却根本没有打算过去。

到了傍晚时分,他带着乔枝乔叶在花园里散步,散着散着就走到了小角门那里。

听着隔壁传来的丝竹声嬉笑声,柳荫背着手立在了那里,默默倾听着。

乔枝凝神细听,然后很肯定地说道:“国公爷,属下听到了大姐儿的声音!”

乔叶补充道:“大姐儿同人在聊天!”

乔枝:“是一个男孩子!”

乔叶:“听声音不会超过十七岁!”

乔枝:“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乔叶:“家世如何?”

乔枝:”人品怎么样?“

柳荫:“……”

他“吱呀”一声,推开了小角门——自从他回了家,因为大姐儿来往频繁,两府之间的这个门就一直虚掩着,并没有锁上。

大姐儿和一个身着白色春袍的清俊少年正立在一丛女贞前说话,听到角门这边有动静,凤眼瞟了过来。看到柳荫,她只是甜蜜地笑了笑,叫了声“小舅爷”,然后就继续同那个少年低声说笑。

当她看到柳荫只是瞅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就昂首过去时,玉润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这天晚上,柳荫很早就洗洗澡睡了。

到了半夜,他依旧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柳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医者难以自医,他只觉得体内燥热,手心发热,情绪不稳。

他索性起来冲了个冷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继续睡。

第二天柳荫起来得有些晚。

他起来之后,乔枝给他奉茶的时候,看到他眼下的青晕,忍不住道:“国公爷,徐勤东送来的那几个女人还在郊外别业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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