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露最近一直睡不好,每天晚上天一黑,她就开始恐慌,她害怕进入睡眠,因为每到那个时候,她总会梦到母亲和父亲。

梦境中的他们还是年轻的模样,那时家里虽然没有这么富有,但一家人却很幸福。母亲平时是极强硬的人,但她也有温情款款的时候,每到秋白露生日那天,她总会亲自下厨,给她做一个生日蛋糕。

这个传统,一直维持到她死那一年。

秋白露休息到晚饭时分,有佣人过来问她要不要下楼用餐,她想了想,拒绝了。

她不想看见霍东恒,至少现在不想。

他对她的隐瞒,让她伤透了心,如果是在平时,她或许会拼着一张脸皮,去向他讨一个说法,可是现在,她太累了,她累得几乎想就这么睡死过去,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逼问他。

秦臻说的对,父亲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不管她多努力,多后悔,他也再不能回来了。

秋白露的手缓缓地向下滑动,停在小腹上。几天前在医院里,她得知父亲车祸身亡的时候晕了过去,再醒来,医生告诉她,她怀孕了。但是孩子和她的情况都不好,让她要格外小心,最好能够长时间卧床休息。

秋白露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惊喜。或许是因为悲伤太过沉重,让她忘记了如何惊喜。而站在她身边的霍东恒,竟也和她一样沉静。甚至,他的眼中,她还看到了些许悲伤。

那种悲伤是沉入灵魂的,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尖锐钢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割破人的心防。

之后的几天,秋白露并没有像医生吩咐的那样做。父亲死了,秋氏建筑的重担突然落在她身上,她无法逃避,更不能退后,她现在是秋氏集团的总裁,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个名头都如一座大山似的压了下来。

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父亲的后事,公司的事情,还有霍东恒……

父亲一直不喜欢霍东恒,就是因为觉得他对公司有所企图,但他不知道的是,对于秋白露来说,只要霍东恒能在感觉上对她毫无保留,就算把公司拱手送给他,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现在……他连一句实话也不给她。

秋白露觉得自己不愧是黎若霜的女儿,她的血管里流着她母亲的血,母亲性格里的坚毅此时也体现在她身上。发生了这些事之后,她明明可以把公司运营的事情都交给霍东恒,当然这也是他所期待的,但她却没有,她咬着牙,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了下来。

因为她不相信他。

不能,也不敢。

父亲死前,曾经和他激烈的争吵过,到底为了什么,他不给她一个答案,她就永远也没办法像从前那样对他敞开心扉。

晚饭有例汤,秋白露的胃根本不能吃别的东西,她喝了碗汤,佣人把碗收走了,没过十分钟,那汤又原原本本被她吐了出来。

整个人难受到了极点,秋白露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到她身旁,叫她的名字,可是她实在是太累了,就没有回答。

夜更深了。

秋白露于子夜时分惊醒,她仿佛听到女人哀怨的哭声,那凄婉的声音在午夜空旷的别墅里飘来荡去,久久不散。

秋白露叫了一声“东恒。”没人回应她。

她从床上坐起来,在床下找到拖鞋穿上,而后走出房间。

女人的哭声像是一只游荡的鬼魂,时隐时现,秋白露追着那缕飘渺的声音,左拐右拐地来到了苏文婉房前。

“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害死他!他这些年对你不薄!你怎么能对他下手!你还是不是人!!”苏文婉愤怒的咆哮与哭声交杂在一起,出现在门内。

秋白露的心,紧紧地拢成一团,她没有出声,安静地站在门口。

“我和你说过多少遍,那是意外,你怎么就是不肯信?我杀他干什么?一个没有威胁的老头子,我杀他还怕脏了自己的手。”霍东恒不耐烦地答道。

苏文婉冷笑了一声,“你这些鬼话,谁会信?!你早恨他入骨,恨他当年懦弱胆小,害得你母亲嫁给了那样的烂人,你来秋家不也是为了这个?这些年,你做哪件事,说哪句话,不都是为了毁了他,毁了秋氏,你现在说你没动手,鬼才会信!”

“你信不信由你,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他还不值得我出手。”

“那谁值得?那贱人的女儿么?霍东恒,你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自己么?你老实说,你娶她是为了什么?真的是因为秋氏的股份,还是因为你看上她了?你别可忘了,她能嫁给你到底是因为什么!”

“阿姨!”霍东恒极愤怒的大喊一声,“请你注意自己的身份,你好像还没资格来指责我。我母亲当年出事,也有你的功劳在里面!”

“呵,就算当年你妈的死,我没能阻止,可是这些年,我还债也还够了!我为了你们这些人,把自己的幸福都耽误了!我明明可以嫁给那么好的人,可是……总之,我不欠你什么了,你也别想再拿这件事情威胁我!”

“好,当年的事就算两清,可现在呢?”霍东恒步步紧逼,“你明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对她动手?给她下药?阿姨,你还真是大胆,你根本就不怕我查到你头上是不是?你想害死她,连带着把我的孩子一起害死?”

“就算是一尸两命又怎么样!”苏文婉的声音凄厉如枭,“天底下那么多女人


状态提示:第47章 害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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