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的闭了闭眼,纤细的手指一下下的抚摸着手上的红珊瑚珠串,赫舍里氏开口道:“眼看年关将近,嬷嬷就多费些心照看着承祜,至于后宫这些跳梁小丑,只要不出什么幺蛾子,让内务府依着惯例办便是。至于佟佳氏那里,不急,先放放吧……”
“老奴誓死保护小主子的安全。”齐嬷嬷闻言跪地发誓道,她怎会让伤害到自己和主子立身的依仗呢?
“表哥……”明黄的锦被下一不着寸缕的美人看着毫不留恋起身的康熙嘟嘴娇嗔,用手肘撑着微微趴在床上,露出圆润晶莹的肩膀和一对柔软的玉兔,和着披散的乌黑长发,刺激着人的眼睛。**过后的声音微微上扬,带着沙哑,好似妖精一般魅惑人心:“这么晚了,听着声音外头的风雪颇大,表哥还是在翊坤宫歇下罢……”
利索的套上衣裳,鞋袜,康熙伸手从枕边拿了鸳鸯香囊系到身,俯身道:“你先好生歇着罢,我还有事要处理,这香囊绣得好,朕很喜欢……”最后一句贴着美人粉嫩的耳朵说的,湿热的气体呼到脖颈上,惹得趴在床上的佟佳氏一边躲一边娇笑:“表哥好坏啊……”
看着佟佳氏艳若桃李的笑靥,康熙有些烦闷,除了争风吃醋,为什么女人就这么喜欢吹枕头风?刚才佟佳氏竟说要帮皇后主持中馈。说什么体恤皇后身体弱又要照看承祜……找了一大推借口还不是为了抢夺宫权,也不想想这岂是她能染指的?一点也不考虑,若真答应了,天下人会怎么看朕。
越想康熙心中越是觉得憋屈,满宫里就没一个能真心对自己的。皇祖母对自己好,为何日日在自己耳边明说暗点要给科尔沁,蒙古体面,为何从今年九月份起就频繁的召见蒙旗命妇和贵女;皇后对自己好,不过是求自己带给她皇后的荣光地位与子嗣的份上;表妹和钮祜两人平日更是口口声声不离子嗣二字,更枉论别的什么妃嫔了,要子嗣的,要权利地位的,要家族兴盛的……那朕去问谁要?
梁九功带了掌灯的小太监小跑的跟在康熙的身后,手上的灯都被凌冽的风雪给吹得摇摇晃晃,“呼呼……”哎呦喂,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哪经得住这般折腾,皇上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主子这周身的冷低气压,只能说不愧是主子爷,奴才快承受不住了。
“梁九功,转道去永寿宫。”像是想起了什么,前头的康熙猛地顿住身形喝道,惹得后面低头疾步的几人差点就撞上了他。站稳身子,梁九功拍拍身上的雪,在心中暗忖,该不会是皇上在佟妃娘娘那儿受了什么刺激想要去端贵人那儿寻安慰吧。
“皇上……”这不是为难人嘛,梁九功硬是把一张略显发福的脸拉成长长的苦瓜,凑上去小心翼翼道:“皇上,这时候各宫早下匙了,去端贵人那,恐怕不大合适吧……”
偷偷瞄了眼康熙快黑掉的神色,梁九功忙回过意来,自己真是嘴欠,该打,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想去哪儿怎能做奴才的质疑。皇上这模样分明不想后宫中人知晓,自己自去叫门便是,名头一摆,然道永寿宫的人还能把皇上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