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卜,今日,既然你自己找上门来,那么,本相就用你的命来祭奠本相父亲。”
心下,所有的记忆交织一处,有些说不出的烦乱。有什么,似乎迫切的需要发泄一下。云止望着对面的东方卜,倏的,出掌。
东方卜顿时足尖一点地面,不慌不忙,直线飞身着往后退去。靛青色的衣袍,宽大的袖子与长发,随风吹扬、翻涌在身前。
云止紧追不放,白色的衣袍,飞扬在身后。
远处,一抹妖冶的红色衣摆,如一道流光一划而过,刹那消失不见,不容人察觉。
忽的,云止一个加快速度,击出的那一掌,便毫不留情向着东方卜的胸口而去。冷冽的双眸,不带一丝一毫的起伏与波动。
东方卜在武功上,并不是云止的对手。
千钧一发之际,反应敏捷的一个迅疾如风侧身,与云止那一掌险险的擦过。
迅即,快若闪电的出手,在云止收掌、欲击出第二掌时,准确无误的一把牢牢扣住了云止的手腕,近距离的望着面前之人。平静、冷漠问,“真的要杀我?”
“怎么,东方大学士觉得,本相该对杀父仇人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云止闻问,一个快速的侧头望去。犀利的冷冽明眸,眸光,刹时如两支锋利的利箭迸射而出。
东方卜望着面前的这一双眼睛,如此近、俨然不到半臂的距离,将她眸底深处的冷策,丝毫不漏尽收眼底。确定,她是真的想要杀他,而不是一时之气。原来,三年的时间,自己对她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下一刻,勾唇淡笑、嗤笑一声。所有的情绪,顷刻间完美的掩藏,又或者消失殆尽。面无表情,不紧不慢道,“杀了我,你就永远也别想找到真正的杀父仇人、给你父亲云泽天报仇了。”
云止听着,没有说话。刹那间明显紧绷下来的面容,面色,冷若冰霜。
当夜,她与景夕两人一道出密室。路上,景夕已经将三年来的一切,都向她陈述了一遍。
——自己,利用银狐、银蝶来寻找他们两个人的下落。若说东方卜提早知道,然后,临时转移了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那密室中继续给景夕服用银狐之血,就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了。那么,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云泽天与景夕,并非是东方卜临时派人转移的。而,那一个劫走了云泽天与景夕之人,他又是怎么找到云泽天与景夕的?偏偏就在她要找到之际。还有,他的目的,究竟何在?那密室,与六皇子硫府邸下面的密室连在一起,可六皇子硫,却根本不认识云泽天与景夕两个人。
一切,好像是在故意、有意在引她前去找到云泽天与景夕似的。
景夕说,云泽天的身体,这三年来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也绝没有坏到会突然一下子逝世。被囚在密室内的那一段时间,云泽天的身体可谓是积聚恶化。
——若如此,那云泽天,应该是死在了那一个劫走了云泽天与景夕的人中。
——当时,她给云泽天把了把脉,可云泽天已死,气息脉搏全无。若不是容不得多留,那时,仔仔细细的检查一番云泽天的身体,或许就可以知道云泽天的具体死因了。
“云止,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相信,聪明如你,应该很清楚才是。再说,杀了云泽天,对我有什么好处?”望着久久沉默,不语的云止,东方卜忽然一下子放开、挥开了云止的手腕,再身形略后退两步,翩然落在地面之上。旋即,手,一把负到身后。宽大的袖子,在半空中划过一抹弧线,带出一道轻微的莎响。
云止也随即后退了两步,翩然落地,同样的负手而立。
——若刚才的推测,都属真。那么,那一个人杀了云泽天,却不动景夕,又是为何?
出‘北堂国’边境之时,意外的再遇了阿柱,景夕当年曾对她提及过那一个人。后来,景夕为了救阿柱,偷拿着她的令牌前去牢房。那一块令牌,她很肯定,之前在六皇子硫的密室中醒来时,就已经不见了。那么,又到底是怎么凭空冒出来的?
一切的一切,越想,谜团便卷的越大,若滚雪球。
或者,更早之前、前往‘北堂国’、北冥山百花宫一事、银狐的出现,都卷在其中。
不知不觉,好像已然一步步落入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之中。可是,即便再怎么努力的冥思,却依旧不知背后的那一个人究竟是谁?又目的何在?
东方卜固然可恶,但是,害死了云泽天之人,也断不能、决不能放过。
片刻间,心中思量,已是千回百转。云止望着西沉的夕阳,那对面的山峰,在白雾缭绕处若隐若现。
“左相,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我助你找到真正的杀父仇人,你助我登上‘东清国’的龙椅。”那‘左相’二字,是权利的象征、更是交易的身份。东方卜亦望着遥远天际那一轮西沉的夕阳,并排站立的位置,只隔了四六五步的距离。
“怎么,东方大学士等不及了麽?”
云止听着,侧头瞥了一眼后,淡笑一声。眸色,已不复刚才的杀意。
当然,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