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花千色脸的笑,顷刻间被怒意取代。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云止说完,止不住的喘息咳嗽起来。而咳嗽间,唇角不断的溢出鲜血。一滴一滴,或滴在脚下、或染红白色的衣襟。烛光下,整个人显得弱不禁风的羸弱,让人忍不住怀疑一阵风便能轻而易举的将她给席卷走。
“本宫绝不会让那一日到来。所以,左相,你恐怕这一辈子也看不到。”许久,硬压下心底的那一股怒气,花千色拂袖而去。
一直守在门外、寸步不离的琳琅,在房门普一开启的那一刻,急忙跑入了房中。
花千色步出房间,一边离去,一边对着门外的百花宫婢女吩咐,“给本宫严加看守,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若有任何闪失,宫规处置。”
“是。”
一行百花宫婢女心下战粟,连忙齐声应道。
房间内,琳琅看着屋内的一切、看着墙边的云止,心下猛然一慌,“左相,你怎么了?”
云止咬牙忍痛,示意琳琅搀扶她去床榻落座。之后,吩咐琳琅合上房门。
琳琅按着云止的话做,关上房门后重新回到云止身边。
云止坐在床榻上,整个人无力的倚靠上身后的床棱。随即,闭上眼止不住深深的喘息。许久,在琳琅不断的担忧声下,慢慢睁开双眼,低头望向自己的右手。那右手,如今已痛得几乎麻木。但是,花千色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左手完全可以代替右手。
“左相,怎么会这样?左相……”
“本相没事,本相……琳琅,你……你再……再帮本相施一次针……”
云止说着,示意琳琅将她扶起来,让琳琅坐到她的身后。床榻的枕头底下,藏着她昨夜为琳琅施针后暗中留下来的银针。
琳琅不懂医术,也不会施针,但好在人很聪慧、也很心细。只要云止仔细的说上一遍,便能按着云止的要求做好,一如刚才花千色来之前一样。
许久。
云止示意琳琅退开,自己一个人盘膝坐在床榻上运了运功。
——对于眼下的这一切,其实,早在意料之中。所以,她才会在花千色到来之前,让琳琅为她施针,封住了几个重要的穴道。眼下,穴道解开,花千色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重伤了她而已。当日,她在前往皇宫之时,特意留了信函给侍卫。吩咐侍卫若是她没有回来,就将信函交给花千叶。信函中的内容,要花千叶用障眼法抽身离去,立即返回百花宫一趟。而花千叶一旦回去,自然会前往后山的山洞看冰棺内的花千色。而即便不去看,当花千色知道花千叶一个人回了百花宫的消息时,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去。
——花千色还不想花千叶知道她苏醒过来之事,不想花千叶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不想……
——之所以用障眼法,就是想要给花千色一个措手不及。眼下,算算时间,花千叶马上就要回到百花宫了。花千色只有立即赶回去,才有可能掩盖住一切。以花千色的轻功,这自然不成问题。可是,若是要带上其他人,那这时间绝对就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刚刚离去的花千色,此刻已在返回百花宫的途中了。
花千色离去之前,废了她的武功,再伤了她的右手,无非是为更好的囚禁住她,让她无法离开这一座府院。
琳琅担忧的守在一旁,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床榻上之人如此虚弱苍白的样子。在他的眼中,床榻上之人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
时间,一时便在这样的安静中,悄无声息的快速流逝。
云止凝神静心的运功,想尽快恢复身体后,趁着将花千色成功的引开之时,带着琳琅速速离开此地。昨夜,花千色说的关于东玄绪的下落,应该不假。不过,难保她在说出来之后不会马上转移东玄绪。所以,她的速度就必须要快,要赶在花千色转移东玄绪之前找到东玄绪。再者,她担心宫宸戋万一真的与西楚国南灵国合作,上了东方卜与花千色的当……
“左相,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许久许久,一直守在一旁的琳琅见云止终于睁开眼睛,连忙走上前去。
云止摇了摇头,经过一番运功调息,身体比之刚才已好了很多,并无大碍。对着神色关切的琳琅道,“琳琅,你且记住,刚才为本相施针之事,断不可传出去。”
琳琅立即点头,没有问‘为什么’。
云止再道,“你且靠近一些……”几句话,小声对着琳琅吩咐。
琳琅认真的听着,眼中有着一丝不解,可依旧未问什么,“左相,琳琅一定会按着你的话做。”
片刻,房间内徒然响起云止的担忧声,透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与焦急,“琳琅,你怎么样?琳琅你醒醒。来人,快来人……”
守在门外的一行百花宫婢女,听着屋内传来的声音,快速推门而进。
但见,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