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宸戋,想杀我,也要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了。”燃着火堆的明亮安静山洞内,花千色听着宫宸戋的那一句话,不觉勾唇一笑,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而对于宫宸戋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意外。想来,他应该特地在等她。
“这个问题,你很快就会知道。花千色,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她。”
“你就这么在意她?”花千色脸上的笑意,顿时明显加深一分,掩饰了心底那一丝忽然划过的、不受控制的异样。
这么多年来,她早已不爱他,真的不爱。那一颗心,早在当年长眠冰棺的时候,便已经彻彻底底的冷冻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有的时候竟还是会异样的难受。比方说,上一次北峰寨内,他竟然真的下跪。比方说,他在梅林中轻吻云止。再比方说,他此时此刻……
对于这个问题,宫宸戋没有回答。冷漠如冰的黑眸,将洞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琳琅感觉着那鲜血源源不断的进入自己体内,看着面色越来越苍白、气息越来越薄弱的北景兆,没有停止过的眼泪一个劲的从眼眶中滚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同时,心恍若撕扯般的疼痛,默默的喊‘哥哥’、‘哥哥’。至于其他的一切,似乎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花千色随之站起身来,火光下,脸上的笑容依旧,对着宫宸戋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我们出去算。琳琅是无辜的,莫要连累了他。”
“但可惜,本相偏偏就喜欢在这里算。”宫宸戋听着,冷漠一声。
花千色练就了失传已久的幻术,若在外面,只要她想走,恐没有人能够抓得住她。即便是宫宸戋,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但将花千色成功的困在一个有限的空间内,一切又不同了。这也是宫宸戋之所以会选在此地的最重要原因。这一次,他定要一劳永逸的除去她。
“琳琅毕竟曾救过云止,与云止关系也不错。宫宸戋,你难道真的连他也不放过?”
“那又如何?”宫宸戋声音依旧,目光冷冷的掠过琳琅。上一次之事,确实可以说是琳琅救了云止。刚才崖山那一箭,并非他下的令。对于琳琅,宫宸戋并没有要杀之意。可是,这些自然不能表现出来,若是花千色想借用琳琅来做挡箭牌……当然,若真到了那个时候,他也绝不会手下留情。花千色此人,必除。不然,将后患无穷。
琳琅没有反应,似乎是没有听到外界的一切。一双眼,直直的望着已经闭上眼的北景兆。
“既然如此,那么,你动手吧。本宫也很想好好的算算当年那一笔账。”
“恐怕,你没这个命算。”迈步,宫宸戋踏入洞内。
下一刻,一块块的大石自峡谷上滚落下来。整一个地面,顿时恍若地震一般。
片刻后,不断滚落下来的大石,便严严实实的堵住了狭小的洞口。唯一的出路,被彻彻底底的堵死。
琳琅在这样的剧烈震荡中,终慢慢的回过神来。抬头,怔怔的向着此刻走进山洞的宫宸戋望去。一双浸了水的眼眸,渐渐的,闪过一丝明显的恨意。而已经奄奄一息的北景兆,在这样的震动下,原本紧紧握着琳琅的手,砰然一下子滑落了下去,一动不动的掉在冰冷的地上。
琳琅立即收回视线望去,再一个起身跪下,双手紧紧的将逝去的北景兆给抱住。
宫宸戋望去,冷漠如初的黑眸不带一丝温度。北景兆,他是想亲手杀的,现在却死在他人之手,简直便宜他了。
花千色望去,红唇划过一丝若有还无的冷笑,不易察觉。当初,北景硫死在她的手中,她利用北景兆的恨来对付宫宸戋。如今,北景兆死了,还有一个琳琅。而柔弱、需要依附人的琳琅,一个可以完完全全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远比北景兆对她而言来得更好。那一只箭,乃是她事前命人放的。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北景兆究竟有多在乎自己的亲弟弟,料定了他绝对会不顾自己性命的冲过来。而那一箭,足可以带起琳琅对宫宸戋的恨意,一石二鸟。她很期待有一天将一个柔弱不堪的人训练成一个强者,而那样成长起来的人,会更超乎人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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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上,寒风瑟瑟,凄厉的风声如鬼魅在放肆的呼啸。
马车内,睡得并不安稳的云止,眉宇一再的皱了皱后,无声无息的睁开双眼。目光所及的四周,并没有宫宸戋的身影。一时间,心中不知为何,忽起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
片刻,云止披上披风,喘息着步下马车。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仅用一条丝带绑在脑后。
众人,无一例外都将云止当成了左相的义妹——云浅止,云止这般出现在众人面前,众人没有任何诧异。一直守在马车旁的士兵,随即行礼,“云姑娘。”
云止扶着马车的车辕而站,双眸环视起此刻所在的峡谷,问道,“右相呢?”
“右相下峡谷去了,右相吩咐属下等,必须好好照顾云姑娘,他很快就回来。”士兵恭敬的禀告,还伸手指了指后方的那一峡谷。
云止顺着士兵所指望去。那十数步的距离,让云止不觉一阵怯步。
半响,云止望着前方的峡谷问道,“右相可有说,他下峡谷干什么?”心中同时猜测:难道,宫宸戋还想亲自下峡谷去杀北景兆不成?
士兵摇头,表示不知道,“右相没说,只吩咐属下等将大石推下去。”
“右相此刻在哪?”云止闻言,霎时止不住皱眉,脱口问道。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