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痕每一步都走得十分优雅,脸上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双凤眼直视欧阳啸。欧阳啸自认为活了七十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就是当年见到绝命庄老庄主风岳阳之时,自己仍能够谈笑风生。可是今天,这个绝命庄少庄主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五岁上下,怎会给自己如此大的压迫感。仿佛风无痕天生就是一个王者,自己正在面临王者的判决。欧阳啸本想站起来迎接一下,可是怎奈自己一双腿竟一时间无法动弹,好强大的气场。
"无痕,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竟让欧阳啸前辈和我苦等你一个时辰。"看出欧阳啸的窘迫,段智涯帮其打打圆场。虽然段智涯对什么七大家族一向无视,但自己还算欣赏这个欧阳啸,所以今天才会陪他来此一场。
"哦,是吗?"风无痕凤眼扫视了一眼段智涯和欧阳啸,漫不经心地搭着腔。
"是老夫自愿等着风少庄主的,不碍事。"欧阳啸急忙解释。
段智涯押茶轻笑,摇了摇头。看来这个老头被风无痕这个臭小子吓得不轻啊。这个臭小子自幼就有一种气场让身边的人都对他诚服,只要有他的地方,仿佛他就是那里的王。好在自己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已经不吃他这套了。但想起来就让段智涯生气的是,自己本长着一张人人惊艳的帅哥脸,可谓是花见花开,人家人爱。可是偏偏总是输给这个臭小子。哼,这个臭小子不就是比自己长得更加菱角分明一点,鼻子高一点,眼睛狭长一点嘛!
风无痕看着段智涯渐渐露出的凶光,心中不禁不屑,这小子估计又在思考自己为何没他帅的原因了,无聊。眼光扫视到一旁战战兢兢的欧阳啸,决定还是先处理正事。
"不知啸长老来绝命庄有何事?"风无痕决定明知故问。
"咳咳。"欧阳啸腆着老脸决定先搬出旧交情,开口道:"还请少庄主,看在在下和老庄主还有点旧交情的面子上,放了欧阳家几个不肖子孙。"
风无痕斜靠在座椅上,淡淡的说:"众所周知,我爷爷风岳阳早已归隐不问世事,我父亲风亭天早就携爱妻周游天下去了,不知道啸长老说的是哪段旧情?"
欧阳啸明白靠交情是无用了,简短几句话,风无痕已经在告诉自己,他才是今天绝命庄的主人。欧阳啸决定开门见山:"那不知该如何才能请少庄主释放那几个不肖子孙呢?"
风无痕一双凤眼忽然亮了起来,本来慵懒的坐姿轻轻坐直了,仍就似笑非笑地望着欧阳啸,仿佛要看穿其心一样。欧阳啸不禁背后发凉,脚下发麻,感觉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鱼,正在求人活剐。
"这几个欧阳家的小子竟敢逼死自己族长,至今仍对欧阳梦赶尽杀绝。难道欧阳家族就是如此教育子孙的吗?这样的劣行若是让天下人知道,欧阳家族如何立足于七大家族之一?试问啸长老觉得该如何才能释放?"风无痕声音很轻,但字字都打在欧阳啸的心上。
欧阳啸一生经历战役无数,自己从来没有未战已心死的感觉,全身上下的内衣已经湿透了。本来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老者,但仅仅几句话,欧阳啸仿佛苍老了许多。本想说话,但只是抖动嘴唇却无法发出声音。
"我看欧阳前辈事前也不知道,否则此时肯定不会发生。依在下之拙见,不如让欧阳前辈立个誓保证欧阳家从此放过欧阳梦。再给个封口费,请知情之人不将欧阳家族之丑宣言出去。毕竟扬善不扬恶嘛。无痕你觉得如何?"段智涯不知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小心思中复活了,帮忙打起圆场来。
"欧阳家的誓言还能轻信吗?。。。。。。"
"老夫以性命相保。"不等风无痕说完,欧阳啸赶紧表明心态。这一丝的转机自己必须抓住!
"好,那封口费呢?"风无痕一双精明的凤眼闪着狡诈的光芒。
"不知道一万两如何?"欧阳啸咬咬牙,心里在滴血。
"智涯兄觉得呢?"风无痕看向段智涯。
段智涯举起手指头,认真地数着:"救人之时,有无痕、马叔和清宝,被救之人有欧阳梦和范一夫,呵呵,和事老知此事的有我爹和我,我们家就算我一人吧。总共六人,共六万两。无痕,你看是否有遗漏?"
风无痕轻抬眼皮:"我家清宝为此还受了伤,看在啸长老的旧交情分上这医药费就算了吧,六万两,要黄金。什么时候封口费到了,人自然放。"
六万两黄金!欧阳啸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两名年轻男子,不禁觉得自己好像是请君入瓮的那只鳖!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欧阳啸不禁怀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