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决定一出,竟然得到大家一致的支持,反正大家已经拼了。
于是间,在这富县大地之上,突然杀出一股强悍的杆子,说他们是杆子也不正确,他们不但真正称王,而且还唯恐天下不知,将那面战火烧灼的斑斑大旗举得高高,就在这富县境地呼啸来去,尤其看他们虽然各个衣甲破败,但那旺盛的战力却不敢小觑,尤其这股闯王杆子,对百姓纪律严明几乎秋毫不犯,每入一村,都高唱什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战歌,像模像样的说他们那一套天花乱坠的大道理,招揽穷杆子加入,而对那些小的堡寨就绝不客气,突袭,强攻,偷袭,绑架,那真是花样翻新,层出不穷,每攻下一个也不杀光屠尽,抢了财物,开仓放粮,然后一溜烟的就跑,只搅和的这富县人心惶惶。
开仓放粮,这下更得人心,那上山投靠的流民络绎不绝,粮草辎重更是堆积如山,声势一时无两。
这下子,这股贼人应该人人欢喜才是,但所有看到这山寨自称大统领的和那个弱不禁风的文士,整天却是愁眉不展,虽然山寨里已经伤兵遍地,但依旧不断出击,让那些有心人摇头,杆子还是杆子,即便称王也不行,这时候就应该收拢实力,一心养伤,却不该这样贪婪。但他们怎么知道这两个头领的心思?
今天一天又没有自己想要得到的战果消息,这让过天星和陈策更加焦急,他们知道,每过去一天,在大山里蹒跚前行的吕世等就多一分危险,伤一分元气,不知道这时候,又有多少兄弟在没吃没喝,缺医少药的情况下倒下死去。
过天星站在闯字大旗之下,恨恨的将拳头砸在垛口之上,对陈策道:“看来,我们的声势还不够,还没有引起先生注意。”
“是啊。”陈策也忧心忡忡,不断咳嗽着,望着远方:“明天,将新来的丁壮也编成队伍,撒出去,往北,再次往北推荐。”陈策小声道。
过天星闻听,心中不由一阵不忍。
新来丁壮几乎就是没有战斗力,别说是对付乡勇,就连对付小股的杆子都不成,放他们出去大造声势,那简直就是送死。
陈策望了一眼过天星,这汉子越来越像吕世了,菩萨心肠,优柔寡断的不成样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不要犹豫了,机会不多了,再有五天十天再不能接引闯王出来,不要说流贼乡勇官军,就是这严寒,这短缺的物资就要了闯王残军的命了。一切以寻找闯王消息为第一,一切以能接引了闯王为第一。”
陈策咳嗽一阵之后,喘了口气,再次艰难道:“这次不但要让这些新丁大造声势,还要赶着他们进山,越远越好,将声势造到山里去。”
过天星犹豫不决。
“决断吧,再不决断等着大雪封山就再也来不及了。”
过天星无语,望着越来越低沉的乌云,过天星心急如焚,早不来晚不来,这一场即将下落的大雪,怎么就在这个要命的时候来临?
过天星再次将拳头砸在墙上,下定决心道:“好吧,放出去,全部放出去,这次我亲自带领一伙,找不到先生我绝不回来。”
陈策大惊,但看着过天星坚毅的表情再也无言,只是剧烈的咳嗽,似乎都要把肺子咳嗽出来了。
正在这个时候,一骑快马远远的飞奔而来,隐隐的有欢呼呼喊声传来。
“他喊什么?”陈策艰难的问过天星,过天星也正仔细听。
风中若隐若现的是:“闯王-闯王来啦,闯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