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望着过天星带着骑兵队和火器营分批出发,一直到人马都没了踪影,吕世才依依不舍的下了寨墙。
都安排好了,战事未起时候,心中有种惴惴不安,一旦战事起时候,却没了自己事情,自己反倒是成了旁观者,有种失落的感觉慢慢萦绕并填塞心头。
低着头慢慢的走向自己临时的小院,这一路上莫名的有种空落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失落了什么似的,一个念头突然就冲进自己的心间,自己到黑虎寨有三天了吧,自己身后好像很少清净的,下意识的回头看看,却见三儿还是叫嚷的跟在身后,还要几个得意的学生形影不离的跟着,就等着自己一句话或是一个想法,好叫他们有新的视野和一个恍然大悟。但在这些人里却缺了王啸,是了,是缺了一个王啸,自己就自私的笑笑,看看自己特敏感了,缺了一个学生就感觉到了,但除了王啸好像还是缺少了个人,是谁呢?想不起了。
吕世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想先想点其他的事情排解一下这个心绪,但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那种淡淡的但挥之不去的失落感就是萦绕心间肺腑不去。
突然王啸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老师,不好啦,山寨前来了一个老虎,老师快去看看吧。”人随声到,不管老师惊诧的表情,拉起几个目瞪口呆的同学就跑。
吕世莫名其妙望向还跟着自己的赵兴,赵兴马上拱手道;“闯王该打老虎去,我有事不奉陪了。”然后也一溜烟的跑远。
吕世一头雾水的站在当地,怎么山寨前来了老虎人人却要我这个闯王去?猛然他想起教孩子们唱的那个小和尚下山的歌,突然一蹦三尺高,怪叫着化做一阵狂风,直奔寨门而去。
山寨门外的大路边,一个火红的身影正百无聊赖的用马鞭抽打着路边的蒿草,那匹红色的战马安静的在一边寻着野草啃食着,不断的拿马尾巴拂下自己的主人,远远的有两个一身白衣的娘子军传令兵在那里悄悄的说话。
寨门打开着,但就是不懂自己的队长为什么急巴巴的赶来,到了地头却不进,现在这种进退维谷的样子好不尴尬,没看见寨墙上有不少,虽然目不斜视的士兵却在偷偷的看着自己吗?羞也不羞。
吕世看见那个红色的身影,原先那空落落的心突然就充满起来,稍一停顿,就向那红色身影快步走去,那低头抽打野草的身影,好像也感受到了自己期盼人的到来,抬起头,欢呼一声,朝着那个白衣身影奔去,但跑了几步却又犹豫,稍一停顿竟然转回身,走向了自己的战马,但那步子明显是缓慢的,缓慢的都让寨墙上的士兵口哨一片了。
吕世老脸生疼,回头狠狠的瞪了寨墙上的士兵一眼,虽然隔的很远,但好像大家都感觉到了闯王的羞愤,一个个都绷起了脸挺起了胸脯,吕世刚刚回过身伸出手想招呼春兰,山寨上突然整齐的呼喊;“闯王加油,闯王加油。”声音之整齐声势之强壮,当时差点把吕世和春兰吓得跌倒。
春兰已经没法再迈步了,吕世就潇洒的回身对着寨墙上的兄弟们拱拱手答谢,大家就又一起尖叫起哄起来,
在山寨上,吕世是神一样的存在,但他的平和又是那么的暖人心,除了正式场合,大家更愿意把他看成是自己最亲的小兄弟或者是自己的子侄,善意的玩笑不论在哪里都会出现,但这并不等于对吕世的轻慢,而是一种亲近和感动。
吕世再不管山寨上的那些起哄的人,紧走几步赶到春兰跟前,隔着两步,对着把红苹果一样的脸埋在胸脯前的春兰,吭哧了半天,只憋出一句废话;“你来啦。”
春兰点点头,然后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了一句废话;“我来啦。”
然后两个人就再不说话。
原先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除却正事,有许许多多的废话,但相隔两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在山寨上下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默默的站着,任由初春和煦的朝阳慢慢的爬出山头,由他们的头开始蔓延到肩膀,腰身,到他们脚下的那片厚实的土地。没有人再起哄欢叫,好像那风都为他们变得温柔起来。
也不知道就这样站了多久,寨墙上的人越来越多,都屏住呼吸享受着他们的幸福,直到春兰跟来的那两个女孩实在忍不住了,小心的凑到李兰花的跟前窃笑的道;“队长,来的时候不是有许多话要对闯王说吗?怎么不说了?”
这两个女孩是春兰的传令兵,是三婶特意千挑万选的结果。
在古代,富贵家的女子嫁人都有婆家陪送的贴身丫鬟的,而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为争宠或为固宠,这贴身丫鬟都是这女子的第一亲近和臂助,所以这两个女孩按照惯例是要随着女主人一起嫁一个男人,而闯王也一定是春兰的了,吕世在整个山寨女孩的心中那就是英雄与神仙完美的结合体,那就是每个女孩梦中的主题。
但哪个敢去与春兰争,所以给春兰当传令兵也就是未来的通房丫鬟,就是唯一的选择了。整个山寨和老营的女孩都是明争暗斗的争取这个名额,最后在三叔三婶的把关下,选择了这两个伶俐漂亮能干而且忠心的女孩。
三婶有一次在给吕世整理房间的时候特意的问吕世;“我儿,你给两个丫鬟,不,是两个传令兵取个名字吧。”
“娘,她们不是有名字吗?还要我们操心干什么?”吕世一边忙着手里的文牍一边不断的躲着干娘在自己身边忙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