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愿意赴死是因为要报仇,报几百年积攒下的仇恨,曹家子弟死战是因为保命,面对几百年积累的仇恨怒火,他们只有死战不退,两面都没有退路,有的只是忘我的厮杀。
这是到了拼命的时候,他们非常清楚自己宗族曹家,对这方圆百里的百姓都做了什么,这些百姓在平时,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绵羊,但现在一旦绵羊惊醒,唤起了他们心中仇恨的火焰,那些绵羊就会变成暴怒的狮子,就会撕咬碎一切他们的仇敌。
看着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无人色的百姓,瞪着血红的眼睛张着干瘪的大嘴呐喊着,挥舞着手里的木棍菜刀和石头,冲上来,曹家子弟也毫不畏惧的挥动手里的刀枪奋身杀上。
两股目的不同的人流轰的撞到了一起,开始舍命厮杀,对于手拿木棍石头的农民,对身穿上好盔甲,手拿雪亮刀枪的曹家子弟几乎没有伤害,而曹家子弟对这些农民就几乎展是单方面的屠杀,一时间杀声冲天尸横遍野,虽然是单方面的屠杀,但是那些农民就好像忘记了死亡的怪物,就拿自己那干枯的胸膛直接撞向了对面的刀枪,然后在敌人还没来得及抽出自己身体里刀枪的时候,拼着最后的一点力气,狠命的挥舞起手中的木棍砸向敌人的头颅,木棍在精良的铁盔上砸下一个大坑,但对那子弟几乎没有什么伤害,但一个不行再来一个,前仆后继源源不断,那气势让平时作恶多端的曹家子弟胆寒,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任人宰割的绵羊,怎么一下就变成了不要命的狮子?
其实他们不知道对小民已死相逼,除命无他,唯死而已,那就无惧生死了。
虽然百姓拼命,但毕竟差距摆在那里,以血肉之躯以死相拼,不过依仗着人多和血勇,所以马上战场上就成了焦着状态,还由于战场空间狭小,百姓人多的优势也施展不开,慢慢的百姓就被逼的步步倒退回来。
在城外急得不行的吴涛见开始百姓还蜂拥而入,但不一会人群就不再向前,不大一会人群被先进去的百姓挤着开始慢慢的往后退,就知道不好,这是曹家开始拼死反击了。
这样不行,一旦被曹家将众人赶出来,那以前所有的努力都将前功尽弃,现在,大战已经展开,那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打开缺口,哪怕只能守住一段城墙缺口也行,只要坚持住,等到大统领领军到来,那战事就胜利了。
但是,愤怒的百姓已经将前进的道路严严实实的堵住,让自己的兄弟根本就冲不上去,战场已经成了一锅粥,这让黑虎军使不上力气,只能在阵后跳脚,干着急。
想到这里,吴涛找来几个大嗓门的士兵站在枪阵前面大声对那些还挤在缺口地方的百姓喊话;“乡亲们,你们退开一下,让我们黑虎军枪兵进城,让我们进城杀敌。”
随着喊话,几个大汉开始拼命的分开眼前挡路的众人,五人一列全副武装的枪兵紧紧跟在后面,费劲的挤进人群。
随着士兵的呼喊,百姓们也开始从狂热中冷静下来,也知道里面的厮杀正酣,不是自己这样的百姓能够胜任的,所以都开始往两边挤去,给黑虎军让开一条通路,这样黑虎军枪兵才能够顺利的通过浮桥,开上那段倒塌的缺口。
第一个站到缺口上的士兵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所震撼,满地百姓的尸体,满地横流的热血,残肢断臂磊叠多高,那里百分之八十都是百姓的尸体,只有几十个曹家子弟的尸身,曹家子弟正在这狭小的地方奋力的砍杀着还在前仆后继冲锋的百姓,看见此景那士兵不由的呲目欲裂,大喊一声,“兄弟们,替乡亲们报仇,杀啊。”也不管军纪队形,挺着长枪就冲下了倒塌城墙形成的斜坡,挤上前线,挤到最前面,对着一个面目狰狞的曹家军狠命的刺出自己手中的长枪。
那长枪毫无阻碍的一下就扎进了那人的左肋,那曹家军正砍杀的欢快,不想眼前一只长枪如毒蛇一样的杀向自己,刚要把砍在一个百姓干枯的肩膀上的长刀抽回来拨挡,但刀竟然没有抽动,看去时候,却是那被砍的百姓正狞笑着,用剩下的一只胳膊死死的抱住他的刀,抱的是那么有力,自己竟然不能抽动半分,正是这电光石火间,那长枪顺着自己的甲胄缝隙狠狠的扎了进来,自己还没觉得痛,那只长枪已经嗖的一声拔出,自己身体中的鲜血也如同喷泉一样激射而出,自己身上的力气也如皮球一样泻出,下意识的去捂,但怎么也捂不住,就眼看这自己的鲜血飞快的流干,在意思即将消失的那一刻,才看清那个拿着扎枪穿着两层藤甲的汉子,正不管不顾的将扎枪扎向另一个自己的兄弟,他对自己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和那枪兵对阵的曹家子弟先是看见自己的兄弟被这枪兵一枪刺倒,砍翻了一个眼前的老头,提刀就想上去救援,但还没等他跨出一步,随着一声大吼“杀—”那扎枪就如同闪电一般毫不拖泥带水的就扎向了自己,快、准、狠,一下就扎在了自己的胸甲上,但幸运的是自己上好的铠甲救了自己一命,但那扎枪上传来的大力一下就将自己推倒,那扎枪就又飞快的刺向了自己另一个正对一个百姓下手的兄弟,自己刚要起来,就见一根两根、、、大棒砖头当头砸下,他都听到了自己头骨碎裂的声音,转眼就变成了一堆肉酱。
这汉子在刺倒第三个敌人的时候,也引起了其他曹家子弟的注意,都放下自己面前的百姓蜂拥杀来,这群乌合之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