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的洛川县令目送走了李财神,回头询问几个师爷,为何阻止自己说话。
见东主动问,那三个师爷互相对望一眼,一起上前施礼道;“东主,学生等怕东主回绝与他,所以阻止。”
“这是从何说起?你等没看出期间端倪吗?若是答应了帮他把手续合法,一旦将来事情反复或是出现纰漏,那么第一个可能就是----”县令皱眉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东主明察秋毫,当然学生也知道其中关窍。”那三个师爷赶紧表白自己的睿智不输东主,也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但三人都是话锋一转,“但是,可曾考虑过东主现在的处境?”
“怎么说?”这不过是顺口一问,现在的处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还用说吗?
“东主。”一个师爷上前曼声道;“其实自从闯贼灭了咱们卫所那帮腌臜货之后,咱们就对闯贼再无一丝反抗能力,从新建立卫所谈何容易?且不说卫所军户无从招起,就是勉强征召起军户兵员,那如流水的银钱就不是本县再能筹措的了了,而无卫所之兵,那么我们洛川县城就是不设防的城市,那么任何一伙贼人都可以轻易破城劫掠,到那时候大人一个失陷城垣的罪名,有几颗脑袋够朝廷砍的?”
这话就有点过分了,但这的确是个大实话,县尊大点其头,其实以后再无望重建卫所,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第二个师爷忙上前道;“而一旦事成,那小子允诺自练乡勇却解决了这个难题。”
“这却为何?”
“东主请想,且不谈他是不是闯贼的代言,就这三千乡勇就可震慑左近宵小,我们还可以省下募兵钱粮,更何况他答应只要他乡勇一成,闯贼绝不侵扰,那么这洛川县境定是一片安宁,大人的政绩定是一等一的好啊。”
“这道是,只是千户那里该如何说项?”县尊还在犹豫。
“大人不必担心,那千户大人巴不得的事成。”
“却是为何?”
“东主请想,那千户自从上次兵败,正在是惶惶不可终日,而一旦哪个杆子破了这无一兵一卒的洛川,上面第一个要脑袋的就是他,再与其分说厉害,干脆就把这三千乡勇挂名在卫所名下,一来可让朝廷上峰不起波折,也免了千户重建卫所的烦恼,再就是县里还可以用这个名义得上峰划去一份其实不存在的卫所钱粮,县里少了上缴的负担,千户得了实惠。”
“着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成?”县尊大人双手一拍恍然道。那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啊,虽然不能落进自己的腰包,但却可以减轻自己税负征集的负担啊。
另一个师爷上前道;“再者这天灾不断,洛川已经残破,明年的皇粮税赋没有着落,这将大大的影响东主前程,但是一旦这小子的事情办妥,不但名正言顺交割下一年的进项,而且一部分秋粮赋税到手,那就是东主大大的政绩。更何况那曹家历年来哪有半分税赋皇粮入库?哪里有这般手笔孝敬?”县尊就慢慢的点头表示赞许。
“如此一举多得的事情何乐不为呢?”其实更是每年每个师爷二千两的孝敬也是真金白银,那要比一年费尽心机手段所得要强得多啊。
这些其实都是昨天晚上就到的李先生,事先走访了三位师爷的结果,这些话也都是李先生变相交给他们与县尊说的,利益决定一切。
县尊心道;“这的确是眼前解决自己所有危机的最佳办法,关于以后,那是走一步说一步的事情,自己的任期还有三年,只要这三年不出事,凭借自己得的每年孝敬打点上司,定能换换地方,至于以后的事情那是下任的了,所以咬咬牙点头道;“好,那就答应了那小子。”
第二天,县尊和千户盛情召见了李先生,并以重来没有的效率办好了一切该办的手续,于是大家皆大欢喜的吃了一顿县城里最大酒楼的名菜,宾主尽欢才各自散去。
从此后,县尊看到的是辖区内再无盗匪横行,天下一片太平,地方渐渐繁荣,百姓开始安居乐业,县城里的商业街市也一天天繁华起来,万绿之间一点红,由于自己治理地方卓有成效,几次受到上峰夸奖,乐得闲的蛋疼的县尊大人和千户大人都开始找不到北了,竟然几次上峰流漏有调离县尊之意,但都被他百般推脱了,这却是个奇迹了。
李先生办完了上述事情,想来还有各地的杆子需要吴涛等办理,也知道山寨上对那些杆子同僚的处理方法,也是感念山寨对自己的重视信任,索性就凭借自己三寸巧舌开始游说四方好汉,到是有惊无险的圆满完成了任务,这就造成了吴涛武装大游行的检点事情发生。
李先生讲完经过,大家无不对李先生的大智大勇佩服不已,这样一来,这片根据地就披上了合法的外衣,那些官吏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一定能够细心呵护百般掩饰,那么根据地就会有一个相当长的,不被朝廷干扰的太平发展时期,那剩下的就是如何按照闯王的想法管理这得来不易的根据地了。
陈策站起道,“既然李先生胸中有如此丘壑,那么就对这根据地的治理再献上几策如何?”
“政务官谬赞了,我之学识见解与诸位比起来之云泥也。客气完,李先生面容一正,语带恭敬的道:“在下来时,闯王与我曾经深谈,闯王的一套办法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我感佩莫名,我们大家只要按照闯王规划之策办理就万事大吉,唯一注意的就是不要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