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乡勇不断的冲上城头,白刃肉搏变得越来越激烈,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赵家这个总旗和那个闯贼撞到一起的时候,脸都贴在了脸上,盾牌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完全失去了作用,地方狭小,大刀没有轮开的空间,那总旗大吼一声,把一把大刀当成了扎枪使用,顺着不大的缝隙狠狠的扎进了那个闯贼的左肋,但大刀在刺杀上怎能和黑虎军的扎枪相比?那大刀就只是刀尖扎进了那黑虎贼的左肋。还由于有两层藤甲的阻挡,虽然那总旗也使用上了浑身的力气,却也只是透甲不过五寸,那总旗奋力拔刀,想把刀拔出来在补上一刀。
按照正常的道理,那闯贼也应该往后退,逃脱这致命的一刀才是,哪成想,那黑虎贼不退反进,让那把大刀更深的扎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竟然更不合常理的丢掉了手里的扎枪,用右手一把抱住那个总旗,,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紧紧的抱在了一起,脸都贴着脸了,那闯贼竟然瞪着血红的眼睛小声对他道:“你死定了。”
那总旗不相信的大声吼道:“不可能——”紧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一支扎枪毫无阻力的扎进了他柔弱的脖子,然后飞快的抽了出去,两个人就抱着一起倒地,临死前那个闯贼还诡异的笑着小声调侃道:“我说你死定了就一定是。”
那总旗不甘心的看着那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闯贼,在意思最后他感觉到一具乡勇的尸体倒在了他们两人的身上,紧接着又一具——。
曹猛砍倒第五个乡勇的时候才算喘口气,浑身上下都已经被鲜血染的血红,不知道哪些是敌人的,哪些是自己的。
曹猛暗暗责怪自己的大意,是习惯害人,差点就丢了要塞,看看四十来架云梯上还在不断往上爬的乡勇,曹猛对着身边一个士兵大吼道:“点个炸药包丢下去。快,炸他个狗娘养的。”
这些炸药包可都是闯军宝贝,这次曹猛出兵,以为要和甘泉卫所兵好好的干上一仗呢,所以就带了有五十个之多,以补自己火器和弓箭的不足,却不想那甘泉守军跑的快,根本就没有用上,只是在攻打一个不服约束的小山寨的时候,为了显示自己等的实力炸寨门的时候用上了两个,还有就是在修建要塞取土时候,为了节约时间,用了十个炸药包炸开表面一米厚的冻土,现在还有三十八个,这可是曹猛最后的保命杀手锏,不到万不得以的时候,是不想也不能动的,没想到,自己的一个误判让要塞提前受到了危急,所以曹猛不得不咬牙拿出十个来,希望能够度过眼前的危急。
那些看管着炸药包的士兵闻得曹猛命令,飞快的点燃手中的炸药包,扑到城墙边上,奋力向城下人群密集的地方投出。
城下原本就有一千人马在攻城,但死伤了五百多,还剩下五百多,然后那甘泉千户再次派上了一千人马助攻,那千户还是采取的一点突破的方法,集中所有的兵力在有限的弓箭的覆盖范围内集中攻击。在加上要塞不大,正面就这么宽,所以在这段壕沟到要塞的那小快空地上是人挨着人,人挤着人连个插针的地方都没有。
威力巨大的炸药包被丢下的时候,都落在了人群里,虽然大家看着还嘶嘶冒烟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敌人丢下的绝对不会是钱包,那一定是要人命的东西,所以炸药包周围的人就拼命的往四处跑,但四处都是人,那里还跑的开?就在这个时候,接连十下连珠的惊天动地的炸响,十股恶鬼一样狰狞的黑烟扯天扯地的升腾起来,泥土和着人类的肢体碎肉漫天飞舞。
在爆炸声中,整个战场,除了要塞上没有停止的厮杀外,所有的人包括挨炸的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变成修罗场的战场,地上是十个大坑,坑里还有袅袅余烟飘散,围着大坑的周边横七竖八成成叠叠的躺倒着无数的碎肉死尸,远处还有不少虽然看不到外伤但各个口鼻出血的乡勇,还有一个个两眼呆滞变得呆傻的乡勇茫然的四顾。几架被震倒的云梯也断成了几节倒在地上。
这是人力所为吗?这只能是天神的武器,听说那闯贼是天神下届,带来了天神的怒火拯救万民,这就是吧。
战场上静了能有足足半刻钟,在千户,张元,还有甘泉城上县尊的目瞪口呆中,那剩下不到一千的乡勇经过一阵沉默后突然爆发出一片惊人的呼喊惨嚎,一起转身朝着大队逃回,人员杂沓互相踩踏,如潮水般亡命奔跑,就连那总旗陈强带着的督战队都瞬间被人群淹没,还有几个倒霉蛋想螳螂挡车,就被无数的大脚踩踏而死,那些弓箭手更是丢了弓箭随着人潮亡命奔回,一时都带动张元本阵一片混乱。张元出动了大队亲兵子弟才镇压的下来。
看着那些已经吓的没了人气的逃兵,看着要塞上最后一个乡勇被踹下城头,甘泉千户小声的问脸色铁青的张元,“张大人,天色将黑,这仗还打吗?”
张元这时候又露出商人的本性来,一场大生意的成败,也就是一个赌,一个狠,正所谓商场如战场,天下万物如一理,于是咬咬牙牙道:“打,就是天黑也要打,不拿下这个钉子绝不收兵。”
那甘泉千户仔细的盯着张元半天,然后哈哈大笑着道:“好个张大人,某的确是小看了你,既然你如此发狠,某就陪你一场。老子也是许久不成指挥这样酒足饭饱粮饷齐全的战兵打仗了,爽快哈。”
这时候,那个一直在张元和千户身边虚心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