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已经五月,在根据地四县里,到处是一片繁忙收获的场景,今年,地方安定,人口稠密,最主要的是有了自己的田地,大家伙的干劲分外高昂,再有闯王推荐的土豆普及,产量高的惊人,现在一眼望去,满山满谷都是肩担人挑毛驴骡马,都是运送土豆的人们。
大家都在幸福的欢笑着,幸福的问候着,幸福的坚信,幸福已经来临。
吕世幸福的尴尬着,因为在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集市上,自己的白龙马,吃了人家一把翠绿绿的油菜,还心不甘情不愿的又吃了几个土豆,而自己左掏又掏,竟然身无分文,尤其是在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中间,更显的尴尬无比,回身找张啸和王建的时候,那两个小王八蛋早就不知道钻到哪里玩去了。
“不打紧,不打紧的,闯王没钱就算了。”面前的那个菜农搓着双手不住的给吕世解围,“要不这土豆也要丢的。”
但身边的百姓却一再起哄:“闯王,怎么不给钱呢?白龙马是你的,当然你的管啊,拿钱出来啊,人家大爷也不容易,只是一两文的事情,掏钱啊。”一群年青的小子在不断的挤兑吕世,他们的闯王。
一个老汉看不下去了,上前抄起一个扁担抡起来就打:“小兔崽子,还没谁了呢你,就一束破油菜,都要丢到河里去的土豆,就值当的吗?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那帮小子在暴怒的老汉打击下一哄而散,但老者一回去,马上就再次围过来。
“闯王,要不,我去喊春兰妹子来给你算账?”一个民兵煞有其事的提议道。
“对对,喊春兰妹子算账。”一起起哄,绝对没大没小,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的所有人,他们在没有军事的时候,看吕世不是闯王,而只是他的一个宽厚的哥哥,温驯的小弟,一个乖巧的子侄,还有救是孩子们的校长。
“那个,那个。”吕世真的很尴尬,现在,按照当时的说法,吕世拥有四县几十万百姓,手中握着近万强兵,还有几万民兵,但是,其实在他的身上,只有一个窑洞,一床棉被,两件春兰给做的换洗衣服,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在自己绝对坚持下,再翻箱倒柜寻了无数古典之后,吕世终于在一本典籍里找到了皇帝有俸禄的佐证,大宋的皇帝就有的,于是终于也有了俸禄银子。
但这些俸禄其实自己用不上,吃喝都是山寨的,那些俸禄银子都贴补了学生们的伙食,还有就是奖励给了那些优秀的孩子,还有就是拿去给二郎做实验的费用了,剩下的,就是积攒着给春兰一个体面的嫁妆,说两袖清风,那都是夸了他吕世了。这都五月初一,自己与春兰的婚事是初六,也就是还有五天,便是自己成家的时候,现在,往来两边的媒婆已经连成了串,事情多的让人头疼,大到接亲迎娶的规矩,小到吉服的一个尺码,但还主要在嫁妆的事情,自己怎么能不上心?但是,自己作为前世的人,还真不懂现在的礼节,于是,大方的将工资本本交给干娘,她老人家怎么办,怎么好,自己就等现成的了。
于是,现在说起钱,其实,吕世身上还等于是分文皆无,还记得上次在米脂扫货,当时要不是春兰借钱给他,当时他都不知道怎么下台,到现在,那比借款还在三叔的账上挂着呢,这也成为三叔时不时敲打吕世奢侈的话头。
今年是自己新政得到验证的的第一年,在这崇祯二年,山陕大旱流民遍地的时候,自己利用前世的知识造了风车,借助郑哥哥的人脉,引进了土豆种子,让现在在闯军势力范围内的四县百姓得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大丰收,这不是小丰收,的确是大丰收,因为,每亩沿河地都收了五千斤土豆,即便是山坡地,在百姓辛苦的侍弄下,也有一千斤的收获。即便是那些佃户,在给地主缴纳一半租税之后,还有几千上万斤的土豆存留。
地主家刚刚开始的时候,面对祖祖辈辈第一次出现的,不用催逼就踊跃上缴出产的佃户,那真的是笑的见牙不见眼,但看着不要说堆满了仓库,就连院子都堆满的土豆,后来一家老小就只能坐在如山的土豆上哭天喊地了。
知道这些收获的结果吗?那就是,整个根据地再没有饿死人,不但如此,陕北和陕西大量涌入的百姓流民,也因为百姓的天生善良,乐于施舍也没再有一个人饿死,毕竟土豆多的吃不完,放着烂也是烂,施舍救济穷兄弟也是一条命?更何况还能用土豆来招揽一些帮手,为开荒夏麦耕作出力。因此上,这渭南四县成了整个陕西乃至河南等流民的天堂。
在吕世前世,陕西流民可都是流入河南四川等地的,在清军进入陕西后,人口普查登记在册的只有区区三万人口,(当然,不包括地主豪强以及写在他名下的附庸仆役)而现在,一个根据地四县的人口几乎就达到六十万,这次也算改变了历史进程了。
现在,根据地政务官陈策整天追着吕世哭喊,不是为粮食不足,而是出现了粮多伤农的现象,按照政务官陈策的理解,这事不解决就会亡了大业基业。
当这份报告放到吕世案头的时候,吕世简直就要愤怒的抓狂。
你还讲不讲道理?当初刚来渭南创建根据地的时候,大家都为粮食犯愁,你陈策说没有粮食,就要亡了基业,于是,自己就带着人马,不惜兄弟们的性命打下几个堡寨,收集粮食,等粮食到手,三叔管理的恨不得每次发放的时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