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联军大营外战火熊熊,一顶顶破烂的帐篷窝棚不断起火坍塌,西营的惨叫不断的随风传来,无数人马身影,如同地狱魔鬼一般,狰狞扭曲着,在血火里往来奔杀,战马的身影,闪亮的大刀,一次次将地上惊慌奔跑的身影砍倒,践踏成肉泥,每一个兄弟倒下,每一声惨叫传来,都让大营外的溃兵一阵撕心裂肺的哀呼,让大营里那些还存着正义感的兄弟的心,如针扎一般疼痛。
但高迎祥坚决的阻止了手下欲救援的企图。并且直接传令亲信老嘎达带着五千手下标营包围想要出援的花斑豹。
老嘎哒接令,二话不说,转身上马,直接点兵杀奔花斑豹的营寨。
花斑豹带着亲兵打马回到自己的营地,也不进帐,就骑马在已经聚拢起来的兄弟们之间打个回环,在马上将战刀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兄弟们,和我们一起上阵厮杀的闯塌天大当家的,现在大营被袭,需要我们救助,现在我决定,发兵出寨,救助袍泽,大家马上跟我冲出去杀贼救人。”
花斑豹他手下也有四千多手下,剔除老弱也有两千汉子,这都是陕北憨直义气之人,听说自己袍泽被袭,早就跃跃欲试,但迟迟不见上头发话,已经谣言四起,现在大当家的回来组织人马,当然绝无二话,于是纷纷勒紧腰带,忍着饥饿伤痛,拿起刀枪棍棒准备出击。
这时候,二当家却看出事情不对,怎么这出击救援就自己这个营头行动,而其他的营头却一个个都按兵不动,站在边上观望?还有,为什么只有自己的头领打马而回,其他家的头领却没有一个回来?尤其是,在敌袭开始的时候,大闯王可是搬下将令,不得一人一马出营,不得放一人一马入内,违令者立斩不饶啊,而自己的大当家却下了这个将令?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可不能莽撞行事啊。
想到这,赶紧跑到花斑豹马前,一把抓住在地上乱转的战马笼统,焦急的小声问道:“大当家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其他头领呢?还有,这次出营可得到大闯王将令?”
一听副手如此说,花斑豹当时不耐烦的道:“别提高迎祥那个腌臜东西,他眼睁睁的看这自己的兄弟在外被围攻,却发下一个狗屁的将令见死不救,这岂是大丈夫所为?他不去救就别挡着别人去救,你赶紧整顿人马,我们杀出去,先救下闯塌天兄弟再说。”
闻听此言,他的副手心中恍然,心中也不由一阵惊心,原本就知道,现在闯塌天依仗着自己上次一战的功劳,根本不把高迎祥放在眼里,已经成了高迎祥眼中钉肉中刺,这时候落难,不顾袍泽安危,说不得就是高迎祥公报私仇。
但是,即便心中不齿高迎祥这种**裸的公报私仇,但是,实力决定一切,高迎祥成为这大军主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根本就扭转不过来,自己等如果出兵救援闯塌天,那就是往死里得罪高迎祥,,如果按照大当家的意思去做,那下一次不明不白死去的绝对就是自己这个营头,而这些人里,可以一半是自己乡亲父老。
这的确不划算,非常的不划算,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救援闯塌天,而是站好立场,表明态度,鲁莽不得。
想到这,焦急的再次拉住花斑豹的马缰绳,小声焦急的道:“大当家,不可鲁莽啊,如果现在您违抗军令,不但救不了闯塌天,而且连自己都不能保全啊。”
其实花斑豹何尝不知道是这样?但是为人处事义气为先,那闯塌天与自己情投意合,不救良心何安?更有一层心思在,在这大闯王手下,能与高迎祥抗衡的也就一个不沾泥,还是人老成精的那种,再一个就是闯塌天,能够与自己守望相助,一旦闯塌天覆灭,那自己就孤掌难鸣,在这大闯王军中就再无出头之日,难道这个道理你二当家的不懂吗?但是,这话现在如何能说?
“你放手,你个见利忘义的势力小人。”一鞭子下去,那副手脸上就是一道血印子,这一鞭子却抽的副手一阵心痛,那句话更让他伤心。自己这许多年来兢兢业业的为着花斑豹里外打理,没有得到一句夸奖安抚,平时也不断喝骂,这时候却为了一个外人,不但不明大势不讲大节,却鞭打自己,这样一个里外不分的糊涂人,还有什么前途?
其实他却误会了花斑豹,花斑豹对待自己人也是仗义无比,不过作为一个这样义气的人,一直认为人同己心,心中就是想,你的好我知道了,真兄弟没必要老是把恩义挂在嘴上,但是,人就是这样,你不挂在嘴边,但谁又知道你的思想?
看看无法规劝,那副手心灰意冷,也就放手不管,捂着流血的脸退回本队。
花斑豹见没人阻拦自己,再次发令整顿人马准备出征。
这时候,一阵杂沓的隆隆脚步声响起,在映红半边天的火光里,一队队刀枪雪亮的队伍直奔自己而来,再次引起这队营头的慌乱,还不等花斑豹喝问,那队领头的头目大喊一声:“兄弟们,包围犯上作乱的这个营头,不要让任何人乱动。”
那滚滚而来的部队二话不说,立刻分成左右,刹那就将花斑豹的营头团团围住,在火光里,看看就有五千之数,但这五千人马可比他花斑豹的五千老弱妇孺精壮的多。
这突然的变故,当时就惊住了花斑豹和他的手下,那些不明原委的部众一阵慌乱骚动,那些早就心惊胆战的老弱妇孺更是尖叫不矣,一时间兵器出鞘的声音,妇孺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