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贼竟然顿兵渭河东岸举步不前,这个大好的消息简直如久旱甘露,来的太过突然,让在大堂里,正在为如何在闯贼摧枯拉朽下,不知道该如何防卫西安的众位官吏有点不知所措,下意思里竟然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洪承畴这个后来者当时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般,茫然四顾,看看一堂同僚与自己一样目瞪口呆,不由再次看向这里的东道主李应期。
李应期这时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个报信的小吏。语带颤抖的小心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小吏被大人拽着脖领子,一时间憋得喘不过气来,吭吭哧哧的就是说不完整。这样,倒是让李应期误会,以为还是这小吏忙昏了头,把闯贼顿兵城下报称举步不前在渭河东岸,于是,带着一场空欢喜的失落,放开那个小吏,无可奈何的对洪承畴摊开双手道:“看来,贼人来的真快,这已经顿兵城下,剩下的便是我们如何分兵防守了。彦演兄,为兄能力有限,这大局还是您多操劳,我作为待罪之身,听着安排便是。”说完,已经是满面疲惫,意兴阑珊。
失去大半陕西,做为这陕西第一巡抚,是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干系,现在京师告急,皇帝还顾不上降罪自己,一旦鞑子远去,京师危机一解,拿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看看匆匆忙忙赶来的洪承畴,还不是三边总督杨鹤预备着接管自己的权利来的?不过是好听点,说是帮助自己对付闯贼,好听罢了。
不过也好,剩下的烂摊子就要这个年富力强,颇有能力的洪承畴来管吧。
这时候,那个小吏被松开了脖子,总算喘过一口气来,当时大声的再次重复喊道:“大人,不是贼兵困城,而是据贺人龙副总兵差人来报,闯贼拿下渭南之后,按兵不动,闯贼停止进攻啦。”喊着这话,那小吏都已经语带哭音。
是的,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好的不能再好的消息,这个消息且不说背后蕴含着什么样的内涵,只是闯贼的这一停顿,就让西安官军得到了最难得的一口喘息之气,这就是上天的眷顾。
洪承畴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拉住那个小吏的脖领子,越庖代俎的大声问道:“消息可是确切?”
“放手啊,放手,大人。”这时候那个小吏第二次被掐了脖子,哪里还缓的一口气?当时再次脸红脖子粗,几乎到了双眼突出的地步。
还是杜文焕见机得快,连忙拉开洪承畴的手,对洪承畴笑声道:“这消息应该不会错,毕竟这是断后的贺人龙大人传回来的,应该不假。”
洪承畴放手,然后慢慢转身,面对大堂上的地图默默无语,倒不是他真的淡定,而是心潮不能平复,自己危难之时请命赶奔西安,虽然有私心在,但真正的本意还是为这大明的天下安危出力,本来想着来到这里便是一个烂的不能再烂的摊子给自己,兵临城下,苦战厮杀已经在自己的意料之内,却不想,老天眷顾,让闯贼莫名其妙的在渭南顿住不前,哈哈,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这是上天给自己出头的机会。
这个大好的就、消息不但让洪承畴大喜过望,其实比他还要欢喜以至于接近疯狂的还有李应期,自己作为陕西第一巡抚,眼看着大片河山都已经沦入闯贼之手为自己却束手无策,眼看着午门问罪的下场就等着自己,但是,这时候却是峰回路转,让自己再次看到了希望。
他上前一步再吃抓住那小吏的脖领子,大声询问:“贺人龙将军现在何处?快快传来见我。”
倒霉的那个小吏再吃被憋得脸红脖子粗,眼看着呗这样几次三番折腾就要断气,正在这个时候,大堂外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紧跟着便是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禀报道:”延安守备,挂陕西副总兵弦,末将贺人龙求见各位大人。“
李应期闻听,如闻天籁,哪里还记得文贵武轻,丢开那块憋死的小吏,大声喊道:”快快有请贺人龙将军。“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走,这倒不是他去迎接,而是的确心急,希望第一时间得到准确的消息,这的确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
大堂的光线一暗,一个高大魁梧的身躯就出现在了大堂口,大家看去,不是贺人龙还是哪个?
这时候,满堂的文武都不由的长出一口气,只要贺人龙来了,那战局就不会坏道哪里去了,因为,毕竟最后一个断后,死守渭河西岸的便是他,看来,渭河无忧矣。
这时候,所有的人都一起挤上去,纷纷对这个原本看不进法眼,现在更是风尘仆仆没有半点武进士风采的莽汉施礼,希望在大家的关怀下,贺人龙能真正为大家消灾解难。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真正战阵,刀枪力气还是比嘴皮子好用的很,这时候掉了身价拍一拍武人的马屁却是正当时,最少,在万一这次大胜之后,也可以在武人的碗里捞点好处军功出来,以抵消以往罪过,保住身家性命。
贺人龙这时候却不去看众人嘴脸,紧走几步,对着恩主洪承畴纳身便拜,全没了刚刚进来的时候那种张狂。
对于贺人龙的这种表现,洪承畴非常受用。毕竟这贺人龙还知道感恩戴德,同时,也说明,还没被李应期这个自己的同年收买。
上前一步,掺起贺人龙,嘴上不由得练练怪罪:”东主李大人在询问军情,且不可因我们相见耽搁了。“
这时候贺人龙才站起,再次规规矩矩的给李应期,杜文焕等等上官一一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