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吕汉强这突然的表现,大家都是一愣,但转而无视。
“对,臣弹劾吕汉强死罪三。”那老官立刻大义凛然的道:“其罪三,那个,那个,那个。”结果就剩下那个了。
这时候不能冷场,这延御史是楚党领袖,绝对不能冷场,于是一个蜀党之人立刻跳出来大声道:“其罪三,吕汉强每日只是奇技淫巧,侮辱了圣人教诲,这种异类,必定要打倒打倒,再踩上一万只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臣附议。”
“臣附议。”
“臣弹劾吕汉强其罪四,那个贪赃枉法,那个贪赃枉法。”说这话的时候,就有点底气不足,那些想站出来再次附议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不好意思再出来附议了,场面一时间很尴尬。
贪赃枉法,这是所有官场上,所有官员都在做的,并且大家心照不宣不拿出说事的,但是,一旦想要打倒谁的时候,又都是绝对确凿证据之一,一告一个准的那种。
正是后世某人言道:“枪毙官员,全部杀了,可能有冤枉的,但是,隔一个杀一个,绝对有漏网的。”
但是,这位延御史说这个铁证如山的话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这个罪证似乎扣在吕汉强的脑袋上有点不搭界,原因是,吕汉强做为户部一个小小五品郎中,才上任不过区区一个多月,这贪污还没有机会,最主要的是,他还是陕西司的郎中,那更没有半点油水可说,就连俸禄似乎都没领全,这个帽子看来是叩歪了。
吕汉强就嘻嘻笑着,抱着笏板看着大家的表现。看到那位老大人已经歪了的帽子,真的想上前替他正正,再看他红的有些妖艳的脸色,真的替他担心,可别脑血栓,按照现在的学名叫中风。“老大人,这才第四,还有第五呢?下官在洗耳恭听啊。
”第五,第五吗。这还真没想好。
“那我给您老凑一个如何?”吕汉强嘻嘻笑着,上前道。
全大殿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看过不懂事的,没看过这么不懂事的,这里给你凑材料你竟然不害怕,竟然还要主动的为敌人帮着凑材料,这人是不是傻啦?
“你说。”延御史也真的蒙了,气呼呼的对吕汉强大声吼道。
吕汉强施施然真理了下自己的袍服,然后将一个袍子角撩起,掖在玉带上,向那位老御史走近几步道:“这第五,吕汉强咆哮金殿殴打御史,其罪当株。”
此言一出,那延御史立刻连连道:“是是,就是这条。”
这一言出了,立刻得到大家的一片喝彩,但是,喝彩之后,好像大家莫名其妙了,不对啊,吕汉强没犯这条啊。
吕汉强冲着崇祯笑着道:’万岁,为了达到这位御史老官的罪状,让他的罪状言之凿凿,微臣得罪了。“
说着,上去一步,对着那得意洋洋的延御史就是一大脚,那干瘦的身子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突然打击,这一脚还正踹在他的肚子上,那老官立刻跟个虾米一样弯起腰,不断干呕。
吕汉强哪里给他喘过气的机会,抄起手中崭新的笏板,对着他的脑袋屁股就是一阵猛拍,由于用力过猛,那崭新的牙笏在大力下突然折断,吕汉强丢掉半截牙笏,猛的窜上去,骑在那老官身上,抡起老拳一阵暴打,直打的那老官哀哀嚎叫鼻孔窜血,出气少,进气多。
这一突然举动,立刻让满殿群臣目瞪口呆,接着便是一片大哗,更是不知所措。
崇祯皇帝双手扶着桌案大声怒吼,”来人,来人,快快拉开,快。“
这时候,才有几个大汉将军飞奔过来七手八脚的拉开吕汉强,就这样,吕汉强还朝着虚空里不依不饶的踹了多脚。
”放肆,反了。“这时候,反应过来的群臣立刻义愤填膺,各个上前,对着崇祯大声启奏:‘臣弹劾——”
“闭嘴。该弹劾的是我。”一声大吼,立刻让大殿里所有的人目瞪口呆,纷纷看向帽歪服破杀气腾腾的吕汉强。心中立刻一股寒意升腾起来,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退,给吕汉强让出首位。
“臣吕汉强弹劾延御史,捕风捉影,故意构陷,诋毁先皇,诋毁圣上。为先皇名声,为陛下清誉,对此奸佞,臣必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