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六疯邪侠!”
菲尔斯怀抱着单薄的少年刚刚走下直升机,等候已久的众人已经扑到面前,一个个担忧地看着闭着眼睛的鲁路修,想要伸手触碰询问他的情况,却又被两人间过于沉重的气氛震慑,不敢轻易开口。
菲尔斯脚步不停地穿过众人,向鲁路修的房间走去,随口下着指令:“埃尔维斯,安纪,一级守备。
“优臣,注意那里的情况。
“爱丽丝,吩咐厨房准备红茶。”
顿了一下,菲尔斯仍没有回头,说出的话却带上了郑重的味道:“拜托你们了。”
“放心,”渡边优臣扶了扶眼镜,沉静的面庞在这种一片混乱的情况下显得格外可靠,“他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菲尔斯的背影已然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一瞬间回到鲁路修的房间,菲尔斯刚要将鲁路修放到床上,却听到怀里一路上安静的少年轻轻开口:“放我下来。”
皱了皱眉,菲尔斯还是依言将他放下来。
长时间的剧痛让鲁路修的身体耗尽了力气,脚刚一着地就踉跄了两下,菲尔斯刚要去扶,高挑的少年已经自己站稳,缓慢地走到深红的高背椅前,坐了下去。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慢慢垂了下去,菲尔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沉声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鲁路修闻言抬起头,唇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紫色的眼睛里红光大盛。
菲尔斯一惊,转开眼,不去直视那一双眼睛:“到底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鲁路修仰头靠向身后的高背椅,闭上眼睛,声音低沉,带着奇怪的笑意,“我的geass,失控了。”
“失控?!”菲尔斯睁大眼睛,目光在鲁路修俊秀的面庞上流连。
鲁路修却不再回答,闭目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置于腹前,似乎在想些什么。菲尔斯见状,即使有再多的问题想要他解释清楚,也强自按捺回去。
房间里寂静一片,就在菲尔斯即将忍耐不住,掠身到他身边时,鲁路修忽然开口。
“菲尔斯有消息了吗?”
虽然不明白鲁路修为什么忽然问这个问题,菲尔斯还是如实答道:“很难找到她的消息。不过,已经锁定了一些有能力有动机的组织,正在进行挨个排查。但是,名单上的组织实在是太多,所以……”
“把范围锁定在日本,就会轻松很多吧?”
“……是。”
“那么,就只查日本吧,”鲁路修睁开眼,黑色的发丝柔柔地垂在他额前,深紫色的眼睛一片肃杀,“重点找一个男人,等一下我会给你他的画像。”
“这是最高级别命令,菲尔斯,我已经等不急了。”鲁路修伸手拿起桌上的棋子,黑王在修长的指尖灵活的转动,光滑的棋身反射着冷冷的月色,“哒”的一声逼到白教主身前。
这个房间似乎一瞬间充斥着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是杀气,菲尔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双深紫色的漂亮眼睛眼底蕴着刀锋般的锐利和杀意。
他是战场上杀出来的王,运筹帷幄,手掌万军,随意一个决定可以主宰千万人的生死。鲁路修很少亲手杀人,但因他而死的人又岂在少数。
当这样的人露出杀意,将是最令人震颤的威慑和恐惧。
菲尔斯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微凉的手掌握住鲁路修的肩,迎上那双紫眸,菲尔斯的声音很稳:“现在,告诉我,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一直到那种地步才会召唤我?玖兰枢是纯血种,他的手放在你的脖子上!即使到了那个时候你都不会求助吗?你……”
“菲尔斯。”鲁路修面沉如水,平静地看着他,打断了他愈发愤怒的问话,“你知道的,我不怕死。”
“但是……”
鲁路修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修长的手指拉开了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白皙的肌肤。
一片光滑的肌肤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
横亘在左胸,准确地覆盖在心脏的位置,菲尔斯知道,在那道伤疤正对着的背部,还有一个同样的疤。
贯穿伤,曾经有人用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一剑穿心。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鲁路修低下头,眼神有些恍惚的抚着那道伤疤,“只是死而已,没有什么好怕的。”
房间里一片沉寂。
冰凉的温度忽然覆上来,令温热的肌肤有些颤抖,鲁路修惊讶地抬头,正对上男人湛蓝的眼睛。
深海一般,盛满了心疼和刻骨的温柔。
“以后不会了,”菲尔斯一遍遍的重复着,仿佛这样就会让他真心相信,“真的,我会保护你的,以后不会了。”
“不光是我,还有优臣,安纪,埃尔维斯他们。”菲尔斯俯下身,凑近他的脸庞,清澈的眼睛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身影,“所以,不要再这样了。”
“你不怕,可是我会怕。”
“优臣会怕,安纪会怕,埃尔维斯会怕,我们都怕。”
“鲁路修……”菲尔斯单膝跪在鲁路修身边,垂着头,额头抵在他的手心,喃喃道,“你给了他们信仰,就要负起这个责任。失去你,他们承受不起。”
“责任啊……”一直静静地听他说的鲁路修忽然仰头,手背捂住眼睛,唇角微勾,“菲尔斯,那你呢?”
“我们已经签订了契约,”英俊的男人单膝跪在他身边,轻轻地笑了,在他掌心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