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的笑容僵在脸上。
韩天明。
韩泽的爸爸。
“韩伯伯。”可儿上前礼貌地出声。
“嗯。”韩天明淡淡地应了一声，看不出是喜是怒，转眸瞥向海面上停靠的游艇，“跟我聊一聊？”
“好。”
可儿不敢有违地答应，有些局促地跟在韩天明身后走向游艇。
韩伯伯是个很严肃的男人，从小她就很少看到他笑，除了一些应酬上的必要。
和她爸爸亦新的风趣幽默截然不同。
她小时候还一直问妈妈，韩伯伯和爸爸的脾气差得好大，怎么会成为好朋友的？
妈妈也一直没回答上这个问题……
走上游艇，甲板上摆着一张圆形的小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西式早餐。
阳光、海浪、游艇、早餐……这四样足以让人享受。
韩天明径自坐到餐桌前，没有笑容地瞥了一眼仍站着的可儿，语气古板而正经，“坐，我们也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吃早餐了。”
“是，韩伯伯。”
可儿点点头，这才坐到餐桌前，看着韩天明拿起刀叉切着吐司吃起来，才跟着动起刀叉。
她很小心翼翼地陪着。
“这些年过得好么？”韩天明没有任何感情地问道，一副像在办公的样子。
可儿忙放下刀叉，敬畏地点头，“嗯，挺好的。您呢？”
“本来不错，我有一个听话孝敬的儿子，而他有一门很好的婚事，不过现在没了。”韩天明神色肃穆地说道。
“……”
可儿的眸一下子黯了下去，不懂该接什么话。
韩天明这次出现摆明是冲她而来的。
海浪声袭卷着耳朵，波比乖乖地坐在她脚边……
“不用这么拘紧。”韩天明喝着牛奶说道，“不是你把m.s的攻击计划给阿泽，我们韩氏度不过这个危机。我要谢谢你。”
“……”可儿抿着唇，仍是没说话。
不是她不礼貌，而是她不知道该在为人严肃的韩伯伯面前说什么……
他的每句话都好像有些刻意针对。
让她感觉到咄咄逼人的味道。
现在的韩伯伯，和她记忆里那个虽然整天板着脸，却从来不对她们这些小辈发怒的韩伯伯有些差入……
搁下牛奶杯，韩天明擦了擦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搁到她面前。
可儿不解地看向他。
“这里有五百万，嫌少我让秘书再打给你。”韩天明没再吃东西，双目严肃地看着她，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
可儿盯着桌上的卡愣了下，脸色泛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离开阿泽。”
韩天明很直截了当地说道。
“……”可儿抿着唇没有说话。
“阿泽从小就受着最好的教育，据我所知，你只是个职专生，你们的文化差异很大，不适合在一起。” 韩天明不容置喙认真地说道，眉目间肃穆极了。
可儿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双手搁在膝盖上越握越紧，几乎抓破裙子。
“我说得是直接，希望你不要介意。”
韩天明看着她的模样，继续说道，“你的职业是狗仔，整天做的事无非就是跟在小明星后面挖一些不堪入目的绯闻，然后夸大其词写一些不堪入目的稿子娱乐平民大众。
“……”
可儿很想站起来离开，身子却已经僵硬在椅子上，喉咙干涩地说不出一个字。
而韩伯伯说的……是真相。
她的确是个职专生，的确和韩泽有着很大的文化差异，她连英文小说都看得很艰难……
她也的确是个狗仔，每天跟在明星身后不道德地挖着别人的私隐……
韩伯伯说的……没有一个字是歪曲事实的。
“你小时候是多才多艺，学了很多上流社会的礼仪，也学过舞蹈音乐画画……”韩天明沉默了片刻又开始说道，“可那些毕竟是小时候，你现在还记得多少？”
“……”
“我看到你在杂志上写的一些稿子，里边的用词已经不是一个上流名媛会讲出来的话。”韩天明用着严肃的语调抨击着她，“用词粗俗不堪。”
……
他用最严肃的口气把她说得体无完肤。
“对不起，韩伯伯，我想离开一下。”
可儿再听不下去，站起来准备离开。
“把卡收着。”韩天明阻止她离开，“我只是希望你认清你和阿泽之间的差异。”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差异。”韩泽不悦的声音传来。
可儿转过眸，只见韩泽端着蔬菜沙拉走过来。
韩泽站到她身边将可儿拉到自己身后，定定地看着韩天明，“父亲，没有可儿粗俗不堪的稿子，我们韩氏没那么快度过公关危机。”
“她是希赫的女人，没有她，希赫不会打击韩氏。”换而言之，即使是她救了韩氏，也没什么好感谢的。
“父亲。”韩泽有些生气，但维持着最好的礼仪没有发火，“请对可儿尊重一些。”
“我没有不尊重她。”韩天明镇定从容地坐在那里，看着儿子把可儿护在身后，用词不由得变得更加激烈刺耳，“阿泽，你现在记得不过是小时候的情谊，真让你们在一起，你以为你们能过融洽？”
“这个自然。”
“你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她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你在各种上流宴会交际的时候，她在想尽办法去拍明星的艳照床照。”
“父亲……”
“你是大家眼中的豪门公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