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醒时你哭,醒过来你也哭。”希赫说道,“我看在新闻发布会上,你比我的公关部表现得都镇定。”
祸水东引,转移大家关注的重点……
这一招她曾经帮助韩泽用过,现在又为了帮他,她站到所有的镜头面前……
但是同一个招数她用了两次,还是为韩泽先用的……所以希赫突然见到韩泽捧着亦新的骨灰匣顿时怒从中来。
“我唯一的贡献就那次了,王秘书和中央交涉了很多次,都没能让中央放人。”可儿有些错愕地看着他,“你现在……算是被放了吗?”
希赫冷冷地瞥了一眼前面副驾驶座上的军人,“有苍蝇跟着的。”
……
但这样已经算是比被关在军方医院好多了,至少他能出来活动。
不过……只有几个军人而已,希赫要想走是随时随地的事,他任由军人们跟着他……他应该是不想m.s彻底撤出中国吧。
有些话,当着军人的面是不能谈的,可儿明白,于是绝口不提有关这次事件的事。
可儿抬起手双手捧住他的脸,仔细端祥着,他的额角仍有擦伤,但纱布已经被拆干净了,“你怎么把纱布给拆了?”
“小伤。”希赫垂眸凝视着她,不在意地道,让他希赫拄着拐仗、头套着纱布走来走去,他做不到……
……
他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不肯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多躺几天病床就跟要他命似的。
可儿的手抚上他的眉角,那里有一条短短的伤痕,是他脸上的擦伤中最严重的,虽然伤口正在愈合着,但疤肯定会留下。
“你脸上要留疤了。”可儿看着那道伤痕低声说道,这伤再偏一点,就到他眼睛了,幸好他的眼睛没有事。
“男人有道疤有什么奇怪。”希赫不以为意地道。
“没以前好看了。”可儿诚实地说道,希赫的脸一黑,伸手抚向自己眉角的伤痕,“有这么丑?!”
靠……
不就一道疤么?她这么嫌弃他脸上留道疤?
“嗯。”可儿认真地应道,他以前的五官可谓是完美,现在多了道疤,虽然远看看不太出来,但近看是十分明显的。
……
她嗯得真顺口。
“我让人安排给我手术去除。”希赫冷冷地说道,手指按着伤痕,就丑成这样?!
“你还想挨刀子?”可儿注视着他说道,一本正经地道,声音有些沙哑,“丑是丑了点,我不嫌弃你就行了。”
“……”希赫的脸更黑了,她这语气明显就已经在嫌弃了。
死活得把疤弄掉!
他又不要她同情!
……
希赫一把将她搂到怀里,身上炙热的温度传递到她身上,可儿靠在他的肩上,安静了下来,享受难得的温暖。
感觉这个依靠,她盼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盼到她几乎熬不下去的时候,他出现了……
这个肩膀,让她依靠,让她踏实。
以后,她不用撑了,她知道他会给她撑起一片天……
车内安静,连音乐声都没有,静谧非常。
“亦可儿,以后别再哭了。”希赫忽然说道,嗓音低沉,他还没见过一个人能把自己的眼睛哭成这样,红得和兔子一样。
可儿的眼睛酸得不可思议,竭力忍住,靠在他肩上用力地道,“嗯。”
经历了这么多,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能忍住哭泣……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什么都不用撑,躲在他的保护伞下就行了。
去往家乡的路很长很长。
一路上,倒退的两边风景在她视线里转瞬而逝……
渐渐地,可儿的脑袋从他肩上滑到他胸膛上,希赫低头一瞥,她已经倒在他身上睡着了。
扶正可儿的头,让她舒服地靠在他身上,希赫低眸凝视着她。
昏迷的这段日子,他陆陆续续一直听到她在讲话,罗罗嗦嗦地一直在念着什么,还,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她的嗓音沙哑,却有着她的柔和,仿佛一只小手挠过他的心口,催着他快点醒来。
希赫瞥了一眼膝盖上的骨灰匣,亦新就这么死了……
他到现在还觉得亦新的出现太过蹊跷,当时为了转移人质,现场很乱,亦新什么时候进的别墅……
送葬的车队庞大地令人叹为观止,从c市抵达可儿的家乡,车队停在山下的农田上,队伍极长的一行人上了山。
希赫蹲下身来将骨灰匣放下,替可儿执行着身为一个子女该做的事……
墓碑是昨天联系好已经搬运过来,就在妈妈墓碑的旁边。
其实像她这样把父母葬在山上是不合规矩的,但这里有妈妈最爱看的花田……她不忍妈妈呆在规划起来的冷冰冰的墓园。
……
可儿站在墓前,看着爸爸和妈妈的照片,她选的遗照都是有着笑容的,照片上的两个人都还那么年轻。
她不明白在小的时候,一家人的幸福快乐是不是爸爸和妈妈伪装出来的,他们是不是愿意葬在一起……
只是在她看来,她会觉得这样的安排……能让她们回到小时候,一起看着山下大片花田的时光。
沫萱陪在她身旁,伸手安抚地揉着她的臂膀,“节哀顺变。”
可儿点头,“嗯。”
所有人一个一个排队献花到她爸爸和妈妈的墓前,人很多,很快两个墓前便堆满了花,将两张照片上的笑脸衬得更加灿烂。
王昭从人群里挤出来,走到希赫身边道,“希总,打听过了,这片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