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可儿的手狠狠一颤，眼眶酸得几乎要掉下泪来，极力地强撑着，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你爱她吗？”
前面响起一片轰鸣的喇叭声，将她的声音混杂其中……
希赫像没有听到一样，启动车子往前开去，跑车行出堵车的车流中，希赫转眸瞪向她，“还不下车？！”
“你爱她吗？”可儿固执地问道。
“你罗不罗嗦？！再不下车我把你踹下去！”
“好，你踹。”可儿淡默地说道，没有半分畏惧。
将染血的纸巾揉成一团，可儿用纸巾袋包住，没有乱丢。
“……”
这女人！什么都不怕了是么？！她吃定他拿她没辙？！
该死的，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腿跑来跟踪她！
希赫单手握紧了方向盘，恶声恶气地道，“亦可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在我揍你以前赶紧下车！”
再不走……
他会控制不住自己。
亦可儿，她永远都不知道她对他的you惑有多大……
“好，你揍。”可儿的反应很淡然，不再像前两次一次激动地跟他大喊大叫……
这样平静的她他更难掌控。
“亦可儿——”
“你为什么跟着我？”可儿抬起眸直视向他凶狠的眼神，直视进他最深的眼底，“为什么要跟着我？你是在不放心我吗？”
“谁会不放心你！”
“那刚刚……你为什么走出车子？为什么回头来找我？”
“我……”她就这么注视着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希赫一时间语塞。
“你是在同情我？还是……你根本就是还爱我？”可儿直白地问道，目光锁住他的一双眸，想从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
他的神色凝滞着，下一秒转移开自己的视线。
“看我的眼睛告诉我。”可儿抬起手就想抚向他英俊的脸，还没碰到手便放了下来，她不想让自己的任何一丝血迹沾到他身上。
……
这女人……越来越聪明了！
希赫转过脸去不看她，半晌回过头来瞪向她，语气很冲带着别扭，“我为什么看你的眼睛？！你眼睛长得很好看？！”
他吵起架时总是停留在没营养的地方，幼稚极了。
“那个女律师的眼睛比我好看吗？”可儿反问，“吻她的感觉比我好吗？抱她的感觉也比我好吗？”
……
谁还记得那女律师抱起来是什么感觉！
“对！她比你性感！比你漂亮！行了？！满意了就下车！”希赫冲口而出，显得极不耐烦。
“……”
比她漂亮，比她性感……还有，比她健康。
既然如此，他还跟着她后面做什么？
“亦可儿！你再不下车我真揍你！”希赫说着扬起拳头朝她甩过去。
可儿正视着他，身子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任由他的拳头甩过来，等待想象中的疼痛……
她不需要他阴晦不明的态度，不需要他一而再、再而三给她零星的希望，这让她更加控制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
可儿没有动，坐得笔直。
希赫的眼神一凛，拳头从她脸边擦过，她连疼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感觉到了他手上滚烫的温度。
他的手一直炙热，体温比她高，却不会到滚烫的地步，滚烫得有些不正常。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烫？”可儿问道，柳眉微蹙，他怎么回事？怎么会体温偏高？！
“你管我！下车！”
希赫不自在地收回手，他下不去手，他动不了她一下。
她再不走……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亦可儿，你给我下……”
话还没说完，可儿整个人突然靠过来，仰起身子额头靠上他的额头，手还是谨慎地没有碰他。
她靠得他极近，身上的馨香在他鼻间萦绕，轻微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脸上，希赫倒吸一口气，胸口狂热地跳动着，全身绷紧，有什么正要释放。
她的唇就在他面前，那柔软的唇……什么都没干就足以撩拨他。
希赫喉结上下滚动着，呼吸变得越发灼热，薄唇微张逼近她，几乎吻上那张让他一想到心就犯疼的唇……
亦可儿。
他的女人……他唯一爱的女人……
“你发烧了？”可儿的声音打断了他。
希赫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在做什么，他不能碰她……绝不可以碰……
“关你屁事！”希赫大吼一声，伸手扯着自己的领带掩饰不自在，一双乌黑的眸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你还不走？！”
“你在发高烧，去医院。”
“你给我下车！”
“去医院！”
“你给我下车！”
“我陪你去医院。”可儿固执得厉害。
“他妈~的！”希赫低咒一声，身子前倾推开车门，一手强硬地攥住她的手臂把她往外推，动作粗鲁至极。
可儿仍坐在副驾驶座上，手臂被他攥得再疼也不肯下车，毫无自尊地强行想留在他的车上。
“亦可儿你给我滚！”希赫不耐烦地大吼一声，抓着她的手臂推她下去。
蓦地，他看到她哭了。
泪水从眼眶里淌下来，可儿坐在座位上，低着眸没有看他，脸色苍白，哭得无声，手臂还被他蛮横粗鲁地攥着。
……
希赫的心被狠狠地刮过一刀。
他没辙了。
可儿比他想象得更加执着，更加倔强……
希赫的手还攥着她的手臂，却没再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