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医生。”
可儿感激地道，医生放下药忙不迭地就跑了，可儿站在门口看着他慌慌张张的样子，和刚才来时有着强烈的反差，反正走慢一点这楼就要塌了……
明中楼的路是差，但也不至于像他这样吧……
可儿正要关门，对面的门打了开来，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大婶拎着一包垃圾丢在楼道口，上下瞥了可儿一眼，“新搬来的？”
“……”可儿没多说什么，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别给人骗了，别住那屋，这里死过人的。”说完，大婶便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
可儿默默地关上门。
这里就是希赫从小到大生活的环境……跟她想象中有太大的出入。
转头望去，可儿仔细地环视着这个屋子，客厅基实还是很小，整套房子加起来还不如现在希家别墅的一个浴室大……
可儿站在客厅里，沙发的上方，用木板钉着一层一层的木板做书架，放了一些书籍，都是上课学习的，初、高中的书都有……
可儿拿下来一本书翻开，显然希赫当年并不喜欢读者，一本重点教科书隔了这么多年翻开来还跟新的一样。
除了第一页写了“欧阳希赫”四个字外，教科书里没有一句注释……
他以前上课的时候都在睡觉么？
……
希赫的老家也在这个城市。
可儿想起第一次和希赫见面的那次，希赫一口叫出了她的名字，当时他眼里的不屑的讥讽……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楚。
因为他们的老家都在一座城市，所以他才会认识她？
可她怎么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明中路……这条路，她连下来一步都没有过……希赫怎么会认识她呢？
还是中间有过什么交集，她却忘了？
他那样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她见过不至于会忘的……
……
尤其是六年前她已经到c市，他也被接回欧阳家，六年的时间……她也改变了很多，他怎么会记住她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
墙角里，摆着一只足球，希赫以前还喜欢踢足球？
这里都是希赫生活过的痕迹。
可儿忽然有些明白希赫为什么当年要回到欧阳家，因为这里的环境看起来就是很清苦，书架上连课外书都没有……
客厅里除了一张沙发，还要摆一张餐桌，餐桌对面的一张杂物柜上放着一台小电视机……
相比希赫现在奢侈的生活，以前他怎么过来的，可儿难以想象那个画面。
浴室的隔间是个小厨房，媒气灶都是单独一副的，油盐酱醋的盒子里边没有东西，只是这样摆在那。
希赫让人收拾的时候应该不准破坏这套房子的原本格局吧……
可儿烧了些开水装进热水壶中，转身走进卧室里，希赫还在沉睡着，时不时地冒出一句“亦可儿”……
可儿拿起他额头上的毛巾，毛巾居然被他捂热了……
怎么会烧成这样。
他这几天不是活得很逍遥么，还会发高烧……
可儿重新拧了凉毛巾搁到他的额头上，搬了张椅子坐到他床边，注视着他的脸色。
“亦可儿……”希赫又开始低声唤她的名字。
一个口口声声喊着甩了她跟她分手的男人，睡着的时候叫的名字还是她……
“我在这。”可儿轻声回应，希赫却又不说话了，睡得很沉，偶尔唤着她的名字……
这样惯性的几次以后，可儿不回应，他的眉头就会蹙紧，她一回应，他的眉头就松开了。
……
可儿注视着输液缓缓输完，带上手套替他拔针，用医学胶布将绵纱贴在他的针口处，不让鲜血淌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可儿来回替他换着毛巾，观察着他的体温有没有降下来。
半夜，希赫开始出汗，皱着眉去掀被子，可儿又去把被子盖上，刚盖好，希赫又掀，于是可儿只能再盖……
就这么反反复复的，可儿忙了一夜，困得眼皮都黏在一块了，还是坚持睁着眼睛。
希赫浑身出汗出得身上的衬衫都湿了。
凌晨的时候，希赫身上的体温总算降下来，可儿松了口气。
“亦可儿。”
“我在。”
希赫的梦话再度让可儿差点阖上的眼成功睁开……
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喜欢念她的名字，是因为在发高烧么？可儿逼近他的脸，“希赫，你爱我吗？”
“……”
回答她的只有静默。
连他在睡觉说梦话的时候，她都得不到一个答案，永远似是而非着。
希赫这一觉睡了很久，天都已经大亮，可儿抱着被子到小阳台上晒被子，去去被子的味道。
回来后，可儿又拧了毛巾替希赫擦身子，擦掉脸上的汗水。
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可儿用热毛巾替他擦拭着，蓦地，手被攥住。
可儿低眸，只见希赫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直视着她，眸子乌黑，直直地盯着她，仿佛能噬人魂魄般，“亦可儿，你占我便宜？！”
……
占便宜？
一个满身出汗的大男人谁要占他便宜？！
他会不会想太多了……
“你出太多汗了。”可儿停下来，想抽回自己的手。
希赫的手迅速抬起拦住她的腰，将她压到自己身上，仰起头就想去吻她，眼里炙热极了，额头上的冷毛巾掉下来，希赫的眸子僵了僵，像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停在那里没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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