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如果告诉小妖，她曾经差点变成一个秃头，小妖会作何感想？
在助理小妖的帮助下，可儿穿上礼服，是一套珍珠白的礼服长裙，深v的领口，鱼尾的下摆设计，凸显身材。
“这腰间好像大了些，我送回去让设计师再改一下。”小妖用别针将她腰间的布料收了收。
“我领口也收一下，太往下了。”可儿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说道。
“挺好的啊，我们亦姐的身材多好，再说现在的女星恨不得前后都露。”小妖一旁献媚。
“我是导演，不是明星。”
可儿声音不响，口吻却不容置喙。
她要曝光率，她要能让希赫看到的曝光率，但不是要去卖肉。
“好，我会让设计师改的。”小妖吐吐舌，没再反驳可儿。
可儿可是她们的老板，平时不怎么说重话，但严肃起来也够她们受的……
可儿穿回自己原本的裙子，走到办公桌前坐下，翻开桌上的文件边签字边问道，“今天小演员选得怎么样？”
她最新筹拍的一部电影正在演员恰谈中，演男主人公儿子的人选一直没落实，于是她的团队弄出一个什么公开招募的办法。
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说到这个……”
小妖突然激动地坐在她办公桌对面，两眼放光地打开话匣，“今天我们在现场看到一个小男孩特别特别漂亮，还是东方的孩子，那脸蛋长的……秒杀西方孩子一百条街都不止啊。”
“……”
“不过很可惜，这次的电影男主角选的是英国人，总不可能塞给他一个东方人儿子吧。”小妖脸上的表情丰富，瞬间又耷拉下来，“而且那孩子也是陪小朋友来应选……长得真是漂亮，我还没见过一个东方孩子能长那么漂亮的。”
“……”
小妖满脸花痴，可儿低下头签自己的文件，没有在意。
“最搞笑是那漂亮小男孩的名字是森林的意思。”小妖趴在她对面兴致勃勃地道，“xylon，他朋友管他叫xy。你说他爸妈怎么想的？乐死我了。”
“吱——”
笔在文件上用力地划出了好长的一道……
“xy？”可儿的手紧紧地握住笔，用尽力气，指骨泛白。
“是啊，简称嘛……”小妖看向她的脸，“亦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差了……”
xy……
好久没听到人把这两个字母组合在一起了。
那些过去的记忆，一下子又像潮水般地涌来……将她淋湿。
xy……
x&y……
希赫&亦可儿。
“亦姐？亦姐？！”小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可儿回过神来，低头看着文件上划出的长痕，淡淡地道，“把这份文件重新打印一次。”
“好，亦姐，那我先出去了。”
看可儿的脸色不大对劲，拿起文件便走了出去。
可儿再没有心思工作，低头注视着手上的宝石戒指，眼泪的形状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悲伤。
四年了。
希赫，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过她？
想她的话……为什么从来没有联系过她。
……
可儿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走到工作室隔壁的小演员招蓦现场，跟海选一般，大厅里站满了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和他们的家长。
闹哄哄的声音。
可儿走进去简简单单地扫了一眼，轻而易举地望见了小妖口中漂亮的东方小男孩。
标准的东方脸孔，在一外突出。
的确如小妖所说，小男孩漂亮得有些不可思议，连可儿自己也没见过五官那么好看的东方孩子。
精致到如雕琢的五官，短发、眸子漆黑、白希的皮肤，高蜓的鼻梁，抿着一双薄唇，颜色纷嫩。
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穿着地坐在那里看着闹哄哄的应征人群，眼神有着不属于这年纪的锐利。
如果她和希赫的孩子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吧。
……
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孩子在他身边递出水杯，让他喝水，不停朝他微笑，有些讨好似的……
这关系不像是小妖口中的朋友，反倒像是主仆关系。
不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走到他们面前，朝叫xy的东方小男孩深深地鞠了一躬，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小男孩从椅子上跳下来，朝外走去，外国男孩和老人恭敬地跟在他身后。
那东方小男孩的步伐沉稳，精致漂亮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
像是感觉到可儿的视线，走在最前面的小男孩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漂亮的眼睛里尽是不符年龄的冷漠。
可儿怔了下。
那一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小男孩的视线没在她身上逗留几秒，便转身走出大门，离开。
……
漂亮却冷漠的小孩子。
等再看不到小男孩的身影，可儿才收回视线往里走去，坐到正在招募的工作人员中央。
“亦导。”
“亦姐。”
她的团队全是中国人，平时讲话都是用中文交流。
可儿翻了翻他们面前的资料填表问道，“有没有很好的苗子？”
“筛选出一些，等过几天亦姐您做最后的面试。”旁边的女生回答道，“亦姐，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就用中国人为主角吗？哪怕东方人也好啊。”
可儿想提高自己在欧洲的知名度，才决定拍一部外国人为主角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