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正说:“纪委异地办案,为了不惊动当进政府,一般会选择宾馆酒店,通常会包一整层楼。具我所知,在李炜被带走期间,刘光继曾自己驾车出去过一趟,应该是去了办案地,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返回了,回来就失踪了。所以我推断,他们办案的地点应该就在华南周边的县市。”
吕学敏根据向天正提供的时间线索,调取了那一时段各收费站的视频资料,找到了刘光继开的那辆车,把目标锁定在了凤冠县方向。
吕学敏将这一情况向钟局做了汇报,钟局给凤冠县公安局长江雨波打了个电话,请求他们协助调查那辆车牌为秦h85688的奥迪车,凤冠县公安局调取了当时各路口的视频资料,经过六个小时的排查,终于发现了那辆车,这辆车最终驶入商山大酒店。
吕学敏接到凤冠县反馈回来的消息时,人早就在凤冠县中心广场等候多时了。
接到消息后,吕学敏立即带人来到商山大酒店,出示证件后,查阅了商山大酒店十天来的登记资料,终于找到了韩朝阳这伙人。
当他们冲进那间没有窗户的黑屋子时,李炜已经被折磨得失了人形,看到吕局,只虚弱地叫了声“学敏”,头一歪便呼呼睡去。
李炜已经四天四夜96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将李炜带到凤冠县,一直好吃好喝的供着,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做,看到李炜悠然自得的样子子,韩朝阳早就憋了一肚子气,收到刘光继的短信后,立即就给李炜采取了手段。
他让人将李炜从那间舒适的标准间关到那间没有窗户的屋子里,铐在那把固定的硬椅上,在屋内架起两台高强光射灯,让灯光直射在李炜的脸上。
他将带来的六人,分成三班,每班三个小时,当班时,就是不停你重复问话,无论李炜怎么说,他们就是一直不停的问,目的就是让李炜的精神高度集中,快速消耗他的精力。
第一天还好,李炜仍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还时不时来几句幽默,或抓住他们问话中的毛病调侃几句。第二天,李炜的感觉到非常疲劳,老是想打瞌睡,可是只要他刚耷拉下眼皮打盹,就会被一声断喝或者一声巨响惊醒,然后又是那几句让他耳朵已经听要磨出子的话,不紧不慢地在耳边萦绕。
第三天,李炜开始变得焦燥,愤怒,他大声咒骂刘光继,咒骂韩朝阳,咒骂每一个问话的人,他们显然见惯了这种情况,非但不生气,还有些兴奋,仍然是不停地问话。
韩朝阳从地监控室,看着暴怒的李炜,得意地笑了,妈的,你小子怎么不得意了呢?他知道,暴怒会加剧精神力的流失,这就是精神崩溃的前兆。
第四天,李炜感觉到了深度的恐惧,他甚至能感觉到生命正在从身体里快速流失,他的神志开始处于恍忽状态,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甚至能够飘起来,有一阵,他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这具身体,能够浮在空中俯视着那具被铐在椅子上脸色蜡黄的躯体,有一度,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他开始出现幻觉,一会儿感觉自己处在一条时光隧道中,急速向空中飞去,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处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正在急速下坠。
坐在监控室的韩朝阳将镜头拉近,看到李炜脸上表情变幻,时喜时嗔,知道他的精神力已经消耗怠尽,正个人正处于梦幻状态,正是讯问的最佳时机,用步话机对工作人员说:“是时候了,按提纲问。”
恍惚中的李炜,只觉得虚空中有一道来自宇外的声音问:“你在政府办和教育局工作期间,收取了多少贿赂?”
李炜完全不能思考,下意识地回答:“没有,我没有收过贿赂。”
那个声音又问:“华铭老板刘文华是不是送了你五万块?”
李炜说:“他是要送我一包钱,我不知道是多少,不过我没收。”
那个声音又问:“这些年你收过多少礼金和礼物?”
李炜说:“我不收礼金的,礼物收了不少,大部分是烟酒。”
那个声音又问:“你有没有和杨宁发生性关系?”
“没有。”李炜说完还叽地笑了一声说,“那女人太滥,我才不想理她。”
那个声音又间:“你都和那些女人有性关系?”
李炜说:“我喜欢的女人啊。”
那个声音说:“说出她们的名字。”
李炜似乎有些抗拒,闭口不说。那个声音诱惑道:“说,说了就让你睡觉。”
李炜说:“我和两个女人有性关系,王明丽……方欣然……”
说完,头一歪就睡着了。
讯问李炜的工作人员看着李炜,心中有些不忍,对望一眼,都没有叫醒他。
两个人整理好记录,来到监控室向韩朝阳汇报,韩朝阳看了记录,有些失望,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干净。”
他相信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人是没办法说假话的。
一个中年迟疑了一下说:“韩局,您看是不是让他睡一会,否则对他的大脑可能会造成永久性损伤。”
韩朝阳说:“我请示一下刘局再说。”
韩朝阳拨打刘光继的手机,却提示拨打的手机已关机。韩朝阳慌了,领导干部的手机,县委明确要求要二十四小时开机的,大白天,刘书记的手机怎么会关机呢?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妙了。
他正要指示手下解除对李炜的手段,上他回房休息,房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