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安全了,李炜初次乘从直升机的好奇劲退去后,很快就靠在坐椅上睡着了。
等李炜被推醒时,飞机已经降落,李炜茫然问:“现在到了哪里?”
郭秦唐说:“这里是京郊的一个军事基地,你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带你去见爷爷。”
郭秦唐安排好李炜后,便开着一辆路虎离开。基地的招待所条件挺不错,赶得上四星级宾馆的水平了。李炜洗过后,躺在床上,因为刚刚睡过,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知道朋友们都在担心他的安危,分别给朋友们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他已经安全了,让他们放心。
从朋友们接电话的情况看,华南警方对他们的监视也已经解除了。
第二天清早,郭秦唐再次来到基地,将李炜接进京城。
这是一条很不起眼的小胡同,就算是老北京人也很少有人来过这里,胡同里很安静,两边有两排水桶粗的槐树,枝繁叶茂,像撑起一顶顶绿色的帐蓬,将灰蒙蒙的天光和城市的喧嚣挡在了外面。
在胡同的尽头,有一座爬满了青藤的两层小楼,红墙青瓦,古朴而庄严。
郭老的书房在二楼朝南的屋子,圆拱型的窗子正对着那条长满槐树的胡同,郭老读书写字之余会端着一杯绿茶看着那些槐树,当槐树开花的时候,清香会飘进屋子里。
今年少雨,槐花开得很盛,香气就格外浓一点,郭老依旧站在窗前,还是那只青瓷茶杯,看着那一粒粒洁白的小花,心里感觉异常亲切。
这时一个瘦瘦的身影缓缓走来,一身粗布长衫飘飘然竟有些仙气,郭老笑了,这是他的棋友,无为道长,他是应邀来和程老下棋的,当然,今天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他看一个人。
身处如此所谓多元化的浊世,这老家伙还能保持这种超然物外的清雅品格也真是难为他了。
郭老走回桌前,从柜子里取出一块尺五见方绿玉雕成的棋盘,两盅黑白棋子,白子放在自己面前,黑子放在对面,刚布置好,门外传来两声轻叩,接着余秘书陪着无为走进来。
郭老也不客套,见无为道长在对面坐下,修长的手指拈起一粒白子,淡淡地问,“今天饶几子?”
“还是三子。”
郭老便在中间和两下角各置一子。
郭老戎马半生,四十岁才开始学棋,棋力一直不如无为,每次都要无为让他三子才各有胜负。
余秘书站在郭老身后看了一会,为他们切好了茶,悄悄退了出去。
无为的棋和他的人一样,永远是云淡风轻,不急不燥,看似不争不抢一味迂回退让,却总是占得先机回转如意。而郭老则是像早年指挥千军万马般,纵横驰骋,杀伐果决,开局看似占得上风,渐渐地大片江山被无为的黑子片片割断,慢慢的失去优势。
两人正在在中原腹地杀得难分难解之时,刚才出去的余秘书又进来了,他仍旧站在程老身后,做出一副观棋的样子,这个秘书跟了他十几年,知他这是有事要报告。
“有什么事吗?”郭老落下一子问。
“秦唐小姐来了。”余秘书笑着说。
“哦,这么说,她将那神奇的小子带来了?”郭眉头一扬说。
“是。”
“你觉得这小子怎么样?”郭老这一走神的功夫,用地一大片白子又被无为吃掉,还将他的一块地盘一分为二,情势堪忧。
余秘书说:“聪慧、沉稳、大气,是很难得的一个年轻人。”
郭老抬头看了余秘书一眼,别看余秘书在郭老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郭老知道,余秘书是一个很自负也很高傲的人,很少有人都入得了他的眼,他这么夸人还是第一次。
“是嘛,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年轻人。”郭老眼见败局已定,两下将棋子搅乱说:“不下了,不下了,走,跟我看一个小友去。”
“赖皮。”无为淡淡一笑,起身跟着郭老来到客厅。
“爷爷!”正在客厅陪李炜说话的唐秦唐看到郭老,高兴地迎上去,拉着他的胳膊,一副小女儿态。看到她这个样子,怎么也不能将她和外面那个冷酷的女军官联系起来。
李炜闻声抬头一看,一下子楞住了,这老人不就是那次自己上京城跑高速路时,在大街上遇到的,晕到的老头吗?他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郭二虎?这么大的人物,身边怎么没有陪护,还让他晕到在大街上?
原来,去年郭二虎的心脏出了点问题,在总后医院住了大半年,实在闷得不行,就偷偷换了一身便装,乘护士不注意,从医院溜了出去。
在大街上溜达了一会,看到好多地方都拆掉了,就想去小时候住的小胡同看看,到了小时候住的米家巷子,看到老房子还在,可是父母兄弟们都不在了,心情就有些激动,这一激动就坏了,心口就痛起来。
他急忙往巷子口走,刚走到大街上,就晕倒了。这年头,人和人之间的信任度越来越低,人们看到他跌倒了,周围围了一大堆人在议论,却没有一个人施救。那天若不是李炜遇到,恰好他又刚学了点急救常识,给他做了人工呼吸,之后立即将他送到医院,他这条老命就送到那了。
后来郭老的主治大夫说,如果,他再耽误五六分钟,就是救过来,也会有严重的后遗症。
郭二虎在总后医院突然失踪,可将医院吓坏了,院方立即报告了郭家人,最后连军委高层都惊动了。全城的军警都出动了,全力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