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追怔住了,老半天不见有所行动,这种情况近来在他身上十分常见,扶楚觉得,长此以往,胥追很有可能提前步入老年痴呆的行列总裁亲,货到付款不记账。
眼见扶楚便要走出房门,胥追快跑几步追上前来:“殿下,您的意思?”
“明后天继续。”
胥追走调道:“没这必要吧?”
“当然有必要。”
胥追无力道:“这么为难他……”
扶楚顿住脚步,偏过头来睨着胥追:“你怎么知道这对他来说就是为难,红尘中的男男女女,但凡身体正常的,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是本性的需求,何况,姜莲心还是个难得的女人,或许,天长日久,你不让他去,他还觉得难耐。”
胥追盯着扶楚漠然的视线:“殿下,世间万象,人性百态,总有些东西是不同的。”
扶楚对人性如何并不感兴趣,直接转移话题“很多人不是希望慕氏血脉得以延续么,慕瑾容的貌,姜莲心的才,多完美的结合,何况,让宋国的公主替他慕氏传宗接代,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亏待了。”
胥追再次跟不上扶楚的脚步,眼见那抹红消失在无边暗夜中,喃喃自语:“其实,您对他,也不是看上去的那般绝情罢!”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因为寒深,所以雾重,迈进浴室,视域被乳白色的雾气填满,更往里走。才渐渐稀薄,逐渐现出那绝伦的身影。
日益凉薄,连那些曾以为刻骨铭心的记忆也慢慢忘却,有些时候,她甚至记不起赫连翊的样貌。那个令她体会了极致的快乐,欲绝的痛苦的男人。
此时此刻,她突然想起三年半以前。与现出真容的倾城初见的场景,呵,那时的倾城。真像头小鹿。也是这样的水雾中,他将自己尽可能的隐藏,可因无处可躲,差点溺死自己。
立在池畔的倾城,不复当年的羞涩,穿着薄透的丝袍,原就遮不住那些旖旎风光,又被水打湿。更现魅惑,湿漉漉的长发披垂在背后,许是因温水泡就。许是其它成因,双颊如点了胭脂。迷离视线透出风情,从她将将出现,便已紧紧盯住,直到,她近在眼前。
声音糯软,他喝过酒,语调一派自嘲:“哈——和别人上.床,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如你所愿,我睡过她了。”
她竟勾起嘴角,伸出手替他拂去黏在额角的一缕湿发,轻松道:“你做得很好。”
他望着她不见一丝涟漪的眼睛,顿感愤怒,抓住她尚未缩回的手,咬牙道:“我爱了你三年半,甘愿受你利用,哪怕只是换得你一个侧目,都觉得满足,可你怎么能一点都不在意。”
她回望他:“自己的人生,只要自己在意便好,如果指望别人去在意,你会活得很累,又是何必呢?”
他更进一步:“你觉得,只为自己活着,就能快乐么?”
她点头。
他目光中悲戚尽显:“哪怕,只是骗骗我,也好……”
她仍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骗你,那么,你会在回忆中慢慢枯萎,与其这样,不如早日脱身,倾城,姜莲心是个可以爱上的女人,而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他执拗道:“为什么给不了,那个晚上,不是我的梦境对么,我见到的女子,是你……”
她扯扯嘴角:“你觉得,我像个女人么?”
他默默看她,须臾,竟现疯相,半褪丝袍,露出秀美身材,始终不曾松开扶楚的手,牵她按住自己的心口:“感觉到了么,它在为你跳动。”
她的手是这样凉,他的温暖感动不了她,她只是静静的回望着他,看他笑得飘忽,听他缓缓道:“我宁肯慢慢枯萎,也绝不干涸一生,楚楚,爱情不是买卖,这个不好,就再回头换另一个,我动心,便是一生一世。”
她笑着挣开他的手:“你才二十二岁,现在谈一生一世,还太早了点,只有濒死的人,才配谈一生一世。”
看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听她不甚在意的说道:“早些休息,明晚继续去找姜莲心。”他眼中那一丁点的光芒也彻底黯淡下去,就那么冲动的出手,自她身后紧紧抱住她,拖着她直挺挺的仰躺倒入乳白色的温泉里。
挣扎的浮出水面,他的一只手钻入她前襟,另一只手探向她的脸颊,胥追能给他贴上人皮面具,便也可以给她贴上。
钻入她前襟的指尖果真触上密密匝匝缠缚着的白布,再往上,竖起的衣领后,并无喉结,她果真是个女人,因她是女人,所以没能力给姜莲心一个孩子,让他顶替;因她是女人,才会将那么喜欢的佑安强行许配给荆尉……
已经摩挲到了人皮面具的边缘,即将撕下时,她偏头躲过,突然转了身,正对他的探索,他一愣,随即喃喃:“你果真是个冷血的女人。”
她不怒反笑:“你果真知道的越来越多了。”
他瞪大眼睛,看她自水中缓缓站起,并不理会被他扯开的前襟,还有掀起一角的人皮面具,高高在上,从地宫中出来后,她便喜欢上了这个角度看人,从前,她仰起头来看着赫连翊,现在想来,那个样子,还真是卑微。
慢慢俯身,对上仰头看她的倾城,眼见唇便要落在他额头,望着他眼底复又生出的华彩,勾起嘴角,手起,毫不迟疑落下,劈在他脑后,看他软绵绵倒下,趴进水中,黑的发浮在乳白色的水面,这样的分明。
她没有将他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