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奥古斯汀和西弗勒斯一起坐在餐桌旁,共进早餐。
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奥古斯汀一边在脑子里盘算着这一天要做的事情,一边习惯性的伸手去够已经摆放在餐桌一角的最新一期的《预言家日报》。
手伸出去之后,碰到的不是粗糙的纸张而是一个温热的东西,触电般的迅速弹开,却对上西弗勒斯满脸不自在的表情,和那没有来得及缩回去的手,不由惊讶的“呲”了一声,真是让他意外又讽刺的“默契”。
没有多想,就把报纸往西弗勒斯的方向推了推,自己站了起来,“妮妮,再准备一份今天的报纸给我,放在书房,以后记得准备两份报纸。”
奥古斯汀离开后,西弗勒斯往书房的方向看了好一会。
昨天,他们从阿尔巴尼亚森林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奥古斯汀在给他准备了一些魔药之后,随口说了一句他可以住下的话语。他其实也明白奥古斯汀的邀请并没有多少诚意,但还是顺势答应了下来。
想起奥古斯汀听到他答应后那惊愕的脸,不由得有些失笑。
又想到红花无叶,想到奥古斯汀的伤势,还有那并没有完成的谈话,或许,他应该主动找奥古斯汀谈谈的。
西弗勒斯看着楼梯的拐角,犹豫着,还是拿起了桌上的预言家日报,报纸上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只是在靠近中缝的角落里看到一则不起眼的讣告,药剂协会的书记员艾伦麦克意外死于实验室爆炸。
西弗勒斯合上报纸,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他看到的第三个死于“意外”的药剂协会成员了,
从他这个身体的导师菲尔德大师开始,一连串的“意外”……
“妮妮,把这一个月的《预言家日报》都给我一份。”
几十秒之后,家养小精灵妮妮伴随着爆破声出现,“斯内普先生,您需要的报纸。”
西弗勒斯用左手敲了敲餐桌,妮妮没有多加询问,配合的把报纸放在餐桌上,然后在西弗勒斯的挥手中消失。
西弗勒斯并没有注意妮妮不同于在蜘蛛尾巷时候的安静和高效,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报纸上。
一张一张的翻找,果然,最近经常有死于各种意外的倒霉蛋,其中很巧的就有二个药剂协会的药剂助理师。
西弗勒斯把跟药剂协会有关的五个人都圈了出来,仔细对照五个人的生平,一个菲尔德的学徒,两个药剂协会的工作人员,还有两药剂助理师。
有些失神的看着菲尔德大师那个学徒的名字,这人其实是……自己的师兄吧?
导师?师兄?这是他从来没有接触和感受过的另一种亲密关系,现在却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两则讣告。突然的他莫名觉得有些难受,就好像依稀间还能感觉到菲尔德那温暖的大手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运用力量搅拌药剂,还有亚力克师兄……
从刚刚一刹那的迷惑中醒过神来,西弗勒斯抬手揉揉太阳穴,他这是又被影响了吧?无奈,泛苦。
好像这一趟的阿尔巴尼亚之行真的让自己变得不一样了,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明晰到几乎真实。他甚至能没有隔阂的感受到梦里的那个西弗勒斯对奥古斯汀的羞涩甜蜜和面对卢修斯时候的汹涌醋意……
然而,西弗勒斯更加明白,梦里的一切不是他能够面对和能够接受的农家园林师。
奥古斯汀是他的孩子,也只会是他的孩子,他拒绝去面对身体原主和奥古斯汀之间那些让他纠结别扭的关系。
转而想到了卢修斯,虽然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出发,一个马尔福,一个有了妻子的马尔福,那个妻子还是一个布莱克,绝对不是一个好对象,但是,想到奥古斯汀和卢修斯之间那些剪不断理不清的纠葛(另一个时空),上一次卢修斯谈话中的恳切,最重要的是梦里感受到的那一个西弗勒斯蓬勃的醋意,无一不昭示着奥古斯汀自己的意愿。
所以,就卢修斯吧,他想,一个马尔福,只要控制好度,总是利大于弊的,叹息……
转了转脑袋,西弗勒斯发现自己想远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手里刚整理出来的这份死亡名单。
拿起名单走上二楼,敲响了书房的门。
坐在办公桌前处理家族事务的奥古斯汀听到稀有的敲门声有些发怔,立即就想到西弗勒斯,那个男人好像从清醒后就变得不太一样了,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想想,又无声叹气,再坏也不会比以前更坏了。
站起身,亲自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西弗勒斯。
两人一对眼,又是一阵沉默。
片刻之后,奥古斯汀问,“有事?”
西弗勒斯看看手里握着的羊皮纸,“我能进去吗?”
“哦,哦,请进。”
奥古斯汀让到一旁,西弗勒斯走了门去,看着房间里的摆设,靠北的那一整面墙都被打成了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东西两边也各自摆着大书柜,中间是一张大办公桌,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
奥古斯汀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指着东侧的一个小沙发说道,“请坐,需要茶或者咖啡吗?”
西弗勒斯依言坐到沙发上,拒绝了奥古斯汀的提议,看着坐在书房里的奥古斯汀。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束成一束一束的打进开,正好有一束照在奥古斯汀的侧面,光和影的晕染对比,使得奥古斯汀的眼睛里闪烁着灼热的耀眼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希望和热情。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奥古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