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博弈初唐>笫一章 (a) 1、李氏的横祸(4)

宇文述的出发点虽然含有太多挟嫌报复成分,但表面看上去,却堪称忠心为国,令人无懈可击。文帝听后,决心坚定了,连想也不再多想,便下旨以谋逆罪将李浑、李洪、李善群等李姓大臣及其子孙男丁悉数赐死,女性家眷削籍为奴,赏赐朝中百官。然而,李渊虽然姓李,并且名带“水”字旁,却因平日人缘好,沾着皇亲,颇受文帝倚重。文帝素常以惧内著称,有独孤皇后那只母老虎出面为姨外甥说话,不好过于为难他,便侥幸躲过一劫。但是,为防万一,文帝还是将其外放到并州,出任通守之职,节制西京,同时严厉下旨,无事不得随意回京。

与其他李姓大臣的可悲下场比,李渊一家安然无恙,堪称幸运儿!但是,过去在京城呆得好好的,要风有风,要雨得雨,此刻却毫无来由地遭到贬谪,一时间还是免不了心灰意冷:他妈的,这算怎么回事嘛,老子便如此倒霉,连姓也给姓错啦!

当然,抱怨归抱怨,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人家此刻并没有要了你的性命,只是换个地方让你继续当你的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李渊抱着满腹委屈,强装欢颜,奉旨赶赴并州,自此自暴自弃,日子得过且过,什么事都懒得过问,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好在他还有一门强项,即生性喜交朋友,许多颇有才干而郁郁不得志的江湖异士,民间才俊,都乐意投奔到其门下,与之一同逍遥快乐,畅谈、评议古今是非得失。李渊但愁苦闷日子难以打发,却不缺少银子购买酒肉款待客人,当然是来者不拒,每日与众好友相聚在一起饮酒下棋赋诗,心情也算多少有了慰藉。

炀帝登基后,李渊尽管一而再、再而三地刻意收敛锋芒,因生**马,圈养了不少好马,便惹出了麻烦,被朝廷平白无故加了个“阴谋不轨”罪名,险些儿遭到革职查办。经历过那场厄运,他担心日后什么时候还会有飞来横祸,日子过得越发谨慎,凡事委曲求全。后来,他果然吃惊地发现,炀帝对他还真是盯得很紧,常令细作前来并州暗中观察其举动,从而使他的心情越发沮丧至极,四时与众好友饮酒作乐,不醉不休。醉酒的同时,他还故意显出一副贪财如命的模样,只要有机会,不管多少,能贪便尽量贪,用意无非是以那种假相来掩盖自己的本来面貌,使炀帝产生误会,认定他是一个胸无大志者。

此般情形,早有细作暗中奏告炀帝。炀帝果然逐渐放松了对李渊的戒备。但是,因与炀帝是亲戚,李渊少年时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与对方在一处玩闹的机会很多,以至深知那位皇帝表弟喜怒无常的本性,从而老是担心难免一时大意,便有可能招惹是非,内心一刻也感受不到轻松,日子过得诚惶诚恐。出于这一原因,哪怕春光再好,又怎么能使他的心情愉快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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