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牙关,下巴颌都咬的疼了,她都没有觉得……
“你想怎么做?”她深吸一口气,问。
莫子言嘴角一动,有些想法,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冒了出来,虽未成形,但也越发清晰。
姚希希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她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激灵灵的一抖,她忙说:“我的意思告诉你啊……我现在是这孩子的姑姑,你可不能有背着我一个人把这孩子生养下来的想法。”
“我知道瞒不了你多久……”莫子言说,“我只是认为,我喜欢他,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不希望他知道,也没有奢望得到任何回应……我只是希望能以朋友的身份,看着他,关心他……”
她曾以为,终有一日,她会同那个人变成两道永无交集的平行线,她这样想着,心里蓦地一阵虚软,下意识的就抚了抚腹部,从此以后,多了个小生命,同她血脉相连。她从不觉得这个孩子的出现是个负担,她愿意理解成,这是命运对她的恩赐。
“所以,希希,如果你不能帮我保守秘密,如果你告诉他,我会走的远远的。”莫子言认真的说。
姚希希看着她,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回应他一个轻松的笑。
这本是件喜事,可此时,她不知道是该为莫子言感到高兴,还是该为她难过。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她站起来。
“你不先回台里了?”莫子言问。
“今天你最大。”
姚希希说的利落,口吻里带着一股气似的,不知道是气莫子言还是姚一柏,或者其实是她自己。
莫子言没再说什么,安静的跟着她上了车。
姚希希开着车,车子被她开的很慢,过了一会儿,她侧脸看了莫子言一眼,倚着车窗,呼吸沉稳,看样子,像是已经睡着了。
姚希希看着莫子言,看她现在的样子,跟上学那会儿相差不大……应该说,还是有些变化的,就像姚一柏说的,莫子言都被四儿给带坏了。她当时不服气,老莫怎么就被她给带坏了,倒是姚季节颇客观的说——话多了,也活泼多了。她后来想想,这不该是好的变化吗?
她还记得刚认识莫子言那会儿,是在新生报到处,她身边是姚一柏陪着,四周有面色严肃陪同报名的学生家长,有老成的志愿帮忙的上一届老生,到处都是嘈嘈杂杂的,周遭气氛热烘的像是一只正熊熊燃烧的大火炉子。而一个人拖着两个沉沉的行李箱,独自站在梧桐树下的莫子言,便显得特别引人注意。
莫子言的话很少,即便她这样的女生过去搭话,也不免闹了个红脸。几句简单的问答,发现诺大的学校,她们竟然在同一个寝室。姚一柏办好了手续,过来找她的时候,一听说莫子言同她一个寝室的,便让让司机帮忙拎行李箱。莫子言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大概是拗不过他们了,轻声细语的说了声“谢谢”。
那时候她对莫子言的好感噌噌噌的直线上升,她身边的女孩子,多是同她一样张牙舞爪的,像这样一说话便脸红,甚至不好意思求助的姑娘,很容易让人产生一股想要保护的***。
可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很多时候,莫子言的确是安安静静的,可是,就是这样安静和羞怯的女孩子,骨子里却仿佛有蕴藏着一股力量,认真的时候是真认真,胆大的时候真胆大,执拗的时候也真是执拗。于是,在往后的日子里,便渐渐的充当了那个保护和照拂的角色,反倒是她自己,常常被莫子言形容成空有一副厚脸皮,光长岁数不长心。
姚希希把车子开到莫子言的住处,是个单间小公寓,比起她住的地方,这儿显得太也太简陋,可因为莫子言的打理,显得格外温馨和干净。
她没有多做逗留,莫子言需要休息,两个人简单说了几句,便道了别。临走前,莫子言又再三叮嘱她,不要告诉姚一柏。
姚希希难过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想象不出来,一个人的感情竟然可以沉默至此,将自己的心意放至最低,不计得失,不求回应。
假如,假如没有屈唯唯,她也会觉得,姚一柏是个再好不过的对象。她相信,姚一柏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可这样一个男人,纵使他千般好,万般佳,只要他的心并不在此,便是再好也成了枉然。
姚希希回到腾昌,景小红问没事吧,她敷衍了几句。
唐乐一边听她们对话,一边去给她倒了杯热水。姚希希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声“谢谢”,然后问他是不是手里的事情都做妥了,唐乐倒也没有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来,只是笑一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齿,说这就去。
姚希希打开电脑,整个人懒懒的,有些不想说话,偶尔有同事过来问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她也就答应一下,只是思绪不免有些迟缓,说的驴头不对马嘴的时候,不在少数。
“希希?”常青叫她,看她坐在那里一直出神。
姚希希回神,“啊”了一声。
“电话。”常青指着桌上的座机,“想什么呢,都响了半天了。”
“哦哦。”姚希希这才听到电话响,接起来,是dido打来的,说陶先生找她。
姚希希的脑子有点儿木,陶明白这会儿找她多半是公事,可她不知道哪儿又出了问题……想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