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希希能谅解一家人瞒着她,想让她好好的像其他孩子一样正常生活的心理。舒殢殩獍
也了解,在这件事上,保持沉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对她,对所有人都好的选择。
于是,她从不提起,从不询问,不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一丝一毫的好奇,包括,其他的种种情绪。
这是她第一次从爷爷口里听到父亲、母亲这样的词,这样的开诚布公,让她有些茫然无措。她知道,指的是谁,那样平和且带着叹息的语调,让她的后背立时变得僵直起来。
姚首道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和缓的说:“一柏这会子应该已经接到她了。骅”
姚希希脸色一变,只一瞬,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我想,很多话,她应该希望能亲口讲给你听。”姚首道看着姚希希。
姚希希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发的剧烈,仿佛下一秒就会破开胸膛从里边蹦出来稻。
姚首道看出她的紧张不安来,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因此而有明显的变化。
他挥了挥手。
姚希希有点儿缓不过来神,好一会儿,才撑着书桌站起来,忽然的,就想起来手机里那几通未接来电。该有多着急担心,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赶回来……分明是说还有好多事情,连赶回来参加姚一柏的婚礼都勉强的。
这样想着,就突然的想逃,但心里也是明明白白,到了这一步,怎么样都是无法回避的。
一看见门打开,白朴方带着几分急切的上前,握住女儿的手臂,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脸上的仓惶之色。
“希希。”白朴方轻声着,盯着女儿的眼睛,“待会儿,妈妈可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
姚希希不由自主的闭了闭眼睛。她忽然不知道,这话里,指的是哪一位妈妈,又其实,两位皆可以。
“眼睛这么肿。”白朴方轻柔的抚着她的眼窝,“你呀!”
半是责备半是心疼的语调,也缓和了原本紧绷的气氛。
白朴方看着希希的表情,又是心疼,又是感慨……还有不舍,一念至此,不由得就叹出了一口气,说:“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真真儿的一个性子。”
“妈……妈妈……”姚希希眼里凝着水汽。
“哭出来之后,心里痛快多了吧?”白朴方宠溺的拍着她的脸。
妈妈的手,这样的温暖,姚希希只觉得心悠悠的,又颤又酸。
“妈妈。”姚希希有点儿撒娇的,环住白朴方的腰,孩子似的依偎在她怀里。
白朴方心里也是酸酸的,却还是笑着,轻抚着希希的背。
“妈妈,对不起……”姚希希的声音很轻。
这样不计后果的托盘而出,最受伤害的,除了爷爷,便是妈妈。妈妈有多爱她,为她付出了多少,她是知道的。
“嗯。”白朴方笑,“吓坏妈妈了,下回,闹大了动静再找不着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姚希希没出声。
妈妈在避重就轻的回答她,她不是不懂,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希希啊。”白朴方松开希希,望着她的眼睛,柔声说,“你是爷爷宝贵的孙女,是爸爸妈妈宝贵的女儿,没有人会不要你,你的出生,带给我们非常多的欢乐,是给这个家里,最最珍贵的礼物。这一点,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可以怀疑。”
姚希希的眼眶越发的发热,她咬紧了牙关,点头。
……
另一边,陶明白坐在车里,他把车窗降下来一点,风卷着雪花,飞飞扬扬的飘洒进来,又瞬间融化。
电话不断。
他接通,简单的吩咐着。
他能从杨青松一贯平淡的语调里捕捉到一丝急切,眼下的工作,他的确是脱不开身,即便是遥控起来,也未免有些力不从心。但是,比起那些,他还是认为,在这里等着比较好。明明知道,一时半刻的,她是不会从那栋宅子里出来了,但是,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这样守着,更令她心安……即便有什么,他希望自己,能第一个给她安稳的臂弯。
一辆驶过来停下,车上下来个穿着灰色大衣的男人,陶明白眯了一下眼睛,看着他绕过去打开另一边车门,然后,车上下来了一位夫人。
陶明白蓦地睁大眼睛。
此时,他坐在车里,距他们并不远,这一眼看过去,那位夫人,若论年纪,比母亲还要小一些,面容、身段却都保养的极好,即便是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没有这样闪着光似的无可挑剔的美。即便此时,面带愁容,却仍是自有一股优雅与韵味。
她回来了啊……陶明白忍不住叹息,姚静香还是这么的美,越美,越令人不愉快。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这实在不是个好兆头,他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不能陷在这样的挣扎里不可自拔,那样有多危险,他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的,他连想都不敢想。
所以,他要更理智,更冷静,不然,必定会像邱蔚成一样,彻彻底底的失去她。
飘扬的雪花落在脸上,带着无尽的凉意,使他清醒了许多。
他转开目光,脑子里浮现出她扁着嘴巴赌气的模样,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清晰起来,渐渐的,将那个堪称风华绝代的夫人压制得面容模糊。
姚静香攥着手,已经走到了门口,却又忽然顿住了步子。
她知道,她的女儿就在里边,她不能再以“姑姑”的身份出现,这一次,她是一个母亲,一个无能的,心怀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