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场战斗,我不想再多说什么,总之,在我与洛痕联手对抗义父的那段时间里,我的心,是彻底寒了。
我可以不在意义父扇我的那一耳光,也可以不去计较他对洛痕的伤害,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平日里最疼爱月见的那个慈父,居然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女儿,甚至现在不惜与我们撕破脸大打出手,也要夺回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月见。虽然我到现在还不清楚月见突然爆发的魔性是怎么一回事,但很显然,最后义父对月见所说的那些话,硬生生地撕裂了她心头的某些伤口,让她痛不欲生。
看得出来,洛痕是起了杀意的,他所出的每一招,都带着强大的凌厉攻势,击向的,也都是义父的要害部位。
我虽也是全力在与义父抗衡,但并没想过要取他性命,撇开他对我们这么多年来的恩情不说,也不去说“为了龙族”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承认,我的心中,有一个自私的念头,我要他活着,就算他不愿意告诉我月见变成这样的真相,但至少,我想他应该是有医治月见的办法。
所以,在眼看着这场战斗即将在“两败俱伤”中结束之前,我突然从三人的交锋中抽身,然后几乎是拼尽了自己全部的灵力,对准洛痕与义父之间的地面上全力一击,徒然筑起一道灵力墙,勉强暂时隔开了他们俩的正面交锋。
洛痕因为长时间的灵力消耗,此时已是疲惫不堪,又被我的灵力突然一震,不免向后退了几步,可他却完全没有理会我的阻碍,迅速地稳住身形之后,再次出招向义父袭去。
义父看了我一眼,应该是明白了我的用意,面对洛痕新一轮的攻势,他虽然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但也仅是做出防御之势而已。
说实话,我其实也已甚感疲惫,而且,我与洛痕都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刚才我是拼尽了全力想要一击制止他们的,爆发力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罢了,现在再要我重复一次之前的步骤,我有些力不从心。
然而,就在我犹豫着是否再次加入到这场无意义的战斗中时,义父却开了口:“你们就是现在杀了我,小曦也不会恢复原样。”
他这样一说,洛痕也在瞬间停住了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义父,不置可否地问道:“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让小曦变成这样的人,不是我。”
我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他们二人顿时都看向我。
我问义父:“从一开始您就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我倒是也很想问问您,不是您是谁?梓曦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的错?”
洛痕喘着粗气走到门边,看着仍在昏睡中的月见,愤愤然地起身,大吼道:“哥说得没错,若不是你,梓曦也不可能变成这个样子。你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这是你的女儿,你最疼爱的女儿!她现在就躺在这儿,而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却口口声声说与你无关!你……”
“我说了,这不是我的错!”
义父显然也是暴怒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和洛痕都只认定了他的嘶吼,仅仅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而已。
“洛痕,带上梓曦,我们走。”
我没有再理会义父,甚至也不想再去问他月见变成这样的原因,看着洛痕抱起月见,我们转身便走。
“放下她!”
我和洛痕都没有回头。
“我叫你们放下她!”
我们步伐依旧。
“如果你们想救她,就给我站住!”
然而这一刻,我们俩没有任何的迟疑,瞬间收住了往前跨出的脚步,但是我们都没有回头,也没有接义父的话,因为我们都在怀疑他这话的真实性,如果他真的有办法救月见,那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可以避免的,然而,它却还是发生了。
到最后,还是洛痕没能忍住:“说,怎么救?”
义父没有回答他,而是叫来了黎风和几个下人,将月见送回了房。本来洛痕是怎么都不愿意放手的,但是我想了想,会不会义父今天把我们几个叫来,就是为了说关于月见的事,于是,我把自己的这一想法跟洛痕一说,他倒也只能松了手,目送着月见消失在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外。
这之后,我们跟着义父重新又回到了那间压抑无比、满地狼藉的书房。
“义父,您……”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所以我直接就想开门见山地问出救月见的办法来,可是洛痕却打断了我的问话。
他显然是很愤怒:“哥,你还叫他义父?!你没看他把梓曦害成什么样子了吗?”紧接着,他转过身,抬手直直地指着义父的鼻子叫骂道,“喂,老家伙,我脾气可不像我哥那么好,你最好赶紧告诉我,梓曦到底怎么了,否则,即使动用整个魔界,我也要把你这龙族给毁了!”
这一次,我没有再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去劝阻洛痕。他说错了,我不是脾气好,以往能冷静处事,只是因为那些触犯我们的人,并未触及我的底线,然而现在……
此刻我的心情,根本比洛痕冷静不了多少。我甚至真的如他所说那样想过,若月见真是因为义父而变成这样,那么,我也不会再去尊敬这位所谓的“长辈”了,不管母后答不答应让我和洛痕回魔界,我都会动用我所能动用的一切力量,将这龙族,夷为平地!
然而,义父却只是幽幽地说了句完全与洛痕所问无关的话:“明日,我将为小曦举办成年礼。”
“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