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钱以及铺面存货拢共三十八万,大房十五万,二房八万,三房十五万。
老爷子果然如怀瑜所猜测,三房男丁少,把药行分给了三房,铺面三万八千存货,分的十一万二千银子。再有三家米铺分给大房,三家本城绸缎铺分给了大房,六家铺面存货折算银子六万元,其余现银。二房远在京都,京中两家铺面归二房,余下八万银子现银。
土地,童家在归州良田九千亩,三家平分,每户三千,不过这一次,老爷子把一千五百亩的祖上田产扣下了,作为老三房公产,用于老三房每年祭祀所用。再有邓村的茶山三百亩老爷子自己留着养老,死后三家再分。
这些都是老爷子先写好的分家文书,族长不过誊写一遍,童如虎尚未发言,童如龙当即跳了起来:“父亲,儿子本来不愿意分家,既然分家,您这家事分的不均。”
童老爷子冷笑几声:“是不公平,论理,你只应该分的三万银子。”言罢把一本账册砸在童如龙脚下。
童如龙捡起来翻看,汗如雨滴,这些年他从家里总共掏出去银钱十二万五千,这还不算老爷子每年五千银子的生活供应。
紧着是童如虎发难,抛出前生分家论调:“父亲,你太偏心,太狠心了。我家里儿子多,女儿也多,三房只有一子一女,有什么资格均分家财?这不公平?”
这一次,童老爷子当即砸出了盖碗茶:“狼心狗肺得东西,你说,你从绸缎铺药行掏出多少银子去?我若狠心,把你除族也不冤枉你!”
童如虎没想到老父提起这茬,却是横着眼睛不服气:“我掏摸多少不是都给您老人家搜去了?您今后贴给谁?还不是三房?”
童如山马上开口:“大哥,你那些钱我一分也不会要,你放心。我劝大哥也不要再挣那个银子,我们做人不求兼济天下,也不能遗祸子孙啊!”
童如虎闻言大怒,把手里柺杖朝着童如山就戳了过去,却被老爷子安排看守场子周石飞脚踢飞了。
老爷子身子异常矫健,错眼见上前狠狠甩了童如虎一记耳光:“老爷子还活着你就敢动手打兄弟了,我死了你还了得?我把话撂这儿,你今日再说一句,我就不分家了,直接把你除族,你信是不信?”
众人忙卓上前拉劝,童老虎也知道父亲说得出来做得到,这才气吁吁住了口,一双眼睛却是横眉竖眼凶巴巴的瞪得铜铃大。
童老爷子却是气呼呼转后吩咐族长童致远:“你再注上一笔,大房骡马街米铺,夫子街那家绸缎铺分给大少爷怀琛,银钱划拨三万元给怀琛两口子,自今日起,他们两口子各自分出去过日子。我今日就一家四分了。免得怀琛两口子被那些狼心狗肺得东西吃肉拆骨头!”
分家之事在童如虎童如龙灰头土脸之下结束了。喜极而泣者则是三房与大方大少爷童怀琛陈氏两口子,老爷子准许她们独立门户,正月十五过后独立灶头。
翌日,亦即腊月二十八,老爷子就把大房从自己院子赶了出去,住了二房隔壁的一座院子,以及当初童罗氏霸占了给三儿子娶亲那座院子。只有大少爷怀琛两口子依旧跟着老爷子住在跨院里。
住宅这回也很好分了,各人住宅归个人,老爷子主屋将来归大少爷怀琛,场院房专做做祭祀之用。
住宅分配是老爷子在外人走后,召集全家老小齐聚方才分配,说起为何把主屋留给大少爷怀琛,老爷子声音低哑:“张氏贤惠啊,当初是我误了她,她若非听从我只吩咐周济贫弱,也不会被乱民逼死,她若活着,我童家也不止于此。她若活着,这主屋终究是她长子所居!”
童如山第一个站起身子表示:“一切都听父亲吩咐!”
白氏怀瑜怀瑾一起表达此意。
怀琛两口子分出去,童老虎尚可,童罗氏面如鬼魅,眼如铜铃,却是被两个亲生儿子紧紧压服着没有发作,怀珍更是在她耳边嘀咕:“母亲息怒,您必须镇定,我们敌人是王玉兰那个贱货!”
童罗氏这才老实了。个中道理怀珍怀珠一早给她掰碎了揉开了讲了许多遍了,她因为一旦发作,就凭她曾经打伤童老虎,打上会芳楼,童老虎必定借口她疯癫了,不把她送进庙宇静养,也会把她关进黑屋子去。且那王玉兰已经怀孕,一旦入住,岂非是她的天下,她们这些儿子女儿将何以自处?所以,怀珍小罗氏给童罗氏定下基调就是把王玉兰迎进门,然后整掉孩子,整坏身子,不能让她养下一男半女。当然最好整死了一了百了。毕竟只要凭童罗氏坐镇不倒,王玉兰就要雌伏在正室之下。童罗氏有儿子媳妇帮衬,童老虎如今还是瘸子,收拾王玉兰应该不在话下,当然这是怀珍母女如意算盘,至于王玉兰有备而来,能不能够着道又是另一番话说了。
童老二两口子虽然不服气,却也不甚失望,毕竟捞到了八万银子,嫡母面前可以交差了,只是今后不能再啃老爷子了,二太太心里直憋闷。故而想打老爷子养老茶山主意:“公公,我们茶铺的茶叶供应?”
老爷子一笑:“既然你说年年赔银子,何妨关张?提它作甚!”
二太太顿时气得半死。
大房分得银钱,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