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一吃了午饭,气都没有歇,直接去捉鸡来杀。生怕这个二嫂又说些什么话出来,让何曾氏担心。家里的鸡,原本都是圈着喂的,可是何氏觉得这圈着喂的鸡,下蛋下得不勤快,这家里有人她便把鸡放了出来。
在外面跑的鸡,现在想捉着来杀,那就有些困难。还好,家里人多,再加上何氏弄了一些糠来喂,这样才把那最后一只老鸡给捉住了。
何氏这鸡刚杀了,二丫锅里的开水也烧好了,二丫把烧好的开水,舀在一个大木盆里,何氏把杀好的鸡放在开水里面烫了一会儿,再拿出来拔毛。
何氏在一旁拔毛,杨氏就端了根板凳翘起过二郞腿,坐在那里看着何氏忙活,也没想起上前搭把手,帮着拔一下毛。想来是怕刚换的衣服给弄赃了,再加上这是到宋家做客,就没有那个意识要帮忙。
“小姑,听说你家在下河村买了地了。啧啧,你屋里硬是发了财了呢。”杨氏一脸的羡慕。也不知道这个小姑这一年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先是分家,摆脱宋张氏那个虎姑婆的折磨,后又是卖下水,又和别人合我做干蘑菇的生意。现在还有钱买地,还不知道这一年她家赚了多少钱呢。
想着这些,杨氏就觉得何氏这个妹妹,心里没有娘家的两个哥哥,有赚钱的门路都不带上亲哥哥。枉费了,他们这些做哥哥嫂嫂的,以前可没有少接济这个妹妹,却没想到是个喂不熟的白眼儿儿狼。
“二嫂,那有赚到什么钱,只是能糊口,几个闺女不跟着我们挨饿而已。”何氏不知道杨氏心里的想法,只是谦虚道。她本也是说的实话,虽说六丫的下水方子卖了些银子,可那银子还了些张家,又买了地,屋里也就没剩下什么银子了,离发了财还差得远。
杨氏听了何氏这话,脸色就不好看,心里认为何氏赚了钱,却小气不肯告诉她而已。“小姑,你不老实了吧,就算你赚了钱,我又不找你借。你这样瞒着我们,不就是没把我们当一家人嘛。”
何氏老实,听杨氏这么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沉默。杨氏见此,就越发肯定何氏赚了钱,却不想告诉她。
“小姑,你跟我说说,你那个猪下水每天能买多少钱,又是怎么弄的?为什么我买一副猪下水回去像你们做的那样弄,可是怎么洗,那味道就是洗不干净。”这次杨氏来,一是为了探一下宋家的底,二就是为了想打听猪下水的做法,想着只要她学会了,以后也可以到镇上去卖,不愁赚不到钱。
这话正被牵着孙子出来的何曾氏听到了,当即沉下脸,“你打听这些做什么?你妹妹和妹夫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营生,要是传出去了,你妹妹这一家子怎么过活。”
“娘,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小姑的亲嫂子,怎么可能把这事传出去。我打听这个还不是因为孩子爹喜欢吃这猪下水,我就想着来跟妹妹学学,学会了以后就弄给他吃,免得老是来麻烦小姑。”杨氏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杨氏这话能骗老实的何氏和何曾氏,可是骗不到六丫。杨氏打的什么主意,六丫虽说猜不到十成,但八成还是能猜得到的。知道杨氏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六丫心里就不高兴,可是看在二外婆和舅舅的份上,她做为一个晚辈,不能当着面给她难看。
“二舅妈,不是我娘不把方法告诉你,是实在没有办法。”六丫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家买地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杨氏点头,这事她是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六丫这个时候为什么跟她说这事。
“那你知道我家买地的钱是哪里来的?”六丫见杨氏摇头,便说道:“你跟外婆不是外人,我们也不瞒你,我家买地的钱是我们卖猪下水的方子得来的。现在那个方子,是人家的了,我们没有权力把方子告诉别人,要是告诉了别人,我家要赔双陪的价钱。”
六丫说这么多,总之一句话,就是说做猪下水的方子卖给别人了,不属于宋家了,他们没有权力把方子告诉别人。
六丫说得这么清楚,杨氏要是没听明白,那就是个傻的。可是就算是听明白了,她却还是不死心。“就算那方子卖给了别人,那买方子的人,又没叫人来盯着你屋里,就算告诉了我,他也不会知道。”
六丫听了这话,鬼火直往上冒。她刚才已经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了,这方子不能告诉别人,这人却还在强人所难。真不知道这人的脸皮子为啥这么厚。
“六丫刚才都说了这方子不能告诉别人,万一你一不小心告诉了别人,到时候要陪双倍的钱,那钱难道你来赔吗?”何曾氏也气杨氏脸皮厚,可在女儿家,也不好说她,只能忍下来,回去告诉二儿子,让儿子好好管管这婆娘。
杨氏开始的时候没把何曾氏的话放在心上,可是后来一听让她赔双倍的钱,她的那些小心事,就歇了下来。万一她还没有赚到钱,就赔了钱进去,那不就是白忙活了。
众人见杨氏不再提方子的事,这事就算揭过了不提。
好不容易把杨氏糊弄过去,那边阿星又在闹腾了。他嫌这里不好耍,要六丫她们带他出去耍。六丫那里有空理会这小屁孩,反正四丫做针线又坐不住,直接把阿星丢给四丫,让四丫陪他耍。她留在何氏旁陪着何氏,免得杨氏又打什么主意,让老实的何氏吃了亏。
还好,杨氏要方子不成,也没有再耍什么花样。就是不时的念叨着宋家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