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青春校园>新天地>75寿宴待时开

晓寒清露,晨风正凉,咖啡金的丝绸衬衫贴近皮肤,带来丝丝冷意,柔滑的质感摩挲着正在愈合中的伤口,令痒痛交织在一处骷髅灯。深秋昼夜温差已极为明显,别看现下有点冷,天气预报说,今天可是秋老虎呢,秦朗转头向着天光微明的窗外看了一眼,抬起手将领带整理好,手臂伸入莫云霁举着的外套袖中:“去看看小傲起来了没有。”

“二爷早起来了,在外面廊下等着呢。”门前的秋雨痕回话道。

秦朗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低头又忍住了,理了下袖口,略向镜中再看了一眼,举步出了房门。

“怎么不进来?”廊下的小傲听到他略带责备的一声低问,笑了笑没有回言。两人今天都是一身同款式的银色西装,所不同的是秦朗的衬衫是咖啡金色,系一条银色暗花领带,略长的浓密黑发向后梳去再自然的垂落在额际,因心中那一丝不快而绷紧起来的弧度优美的嘴唇衬托得那一张剑眉星眸、棱角分明的面孔看起来更加威严端正;小傲则将一件同材质的浅茶色衬衫领口敞开,系了一条与秦朗的领带同花色的银色丝巾在内,宽额窄颌的清秀面容上,色泽均匀的墨眉微扬着,带出一抹醉人的英气,如水的双瞳内似是含着一丝隐忍的忧郁,再配上唇边那一弯若有若无的浅笑,和刚刚精剪过的短发,越透出那一份闲适温雅中略有些随意的不羁。

秦朗摇着头叹了口气,压下了心中那一丝不快,自上次因他赌博晚归一事略责了几句后,这一个星期来小傲倒是十分的“听话”,每日早早回来,一般的陪老爷子吃饭下棋。只形迹上倒似与自己略嫌疏远了些,晚上九点钟一过,便辞了老爷子回房休息,也不再来他房中闲聊和照料他的伤势,行为上更“乖”的仿如有些赌气一般,依着他的吩咐早归早睡,按时服用中药,人前人后的,极少再直呼他的名字,而统统代以一种玩笑般的口吻以大爷相称,令秦朗心中颇有些别扭,从前小傲只有在谈到公事上才会叫他老大,但也不是每次都叫的,所以现在这个感觉就让他极不舒服。值得欣慰的倒是身体因为休息得较好和用药滋补的关系,再加上媛媛在饮食上的悉心照料,比先时略好了些,今日这一刻意穿着,便更显得气色极佳。秦朗本来担心他在外面站得久了,秋深易咳,风寒露重的,难免不适,见他倒还精神,说了一句也就算了,两人一前一后,相伴着来到老爷子起居的厅前。

老爷子的寿庆,先已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精心准备,在小傲的策划下,一切按清代传下来的民间习俗办理。正式祝寿的前一天,由骆世豪出面,先把两位“姑奶奶”——世英、世秀接了回来,带着预先准备好的寿桃、寿面、寿糕、寿点、寿烛、寿屏、寿幛、寿联、寿画、寿彩等物品给老爷子暖寿(旧俗,姑奶奶一回到娘家,祝寿活动就算是正式启动了,当天晚上的家宴,就像现代的热身一样,也是让寿星在正式被祝寿之前热热身,故叫暖寿)。小傲深悉老爷子不缺钱花,寿金什么的并不在乎,所以特别要求将礼品安排得如此繁琐,图的便是这一个热闹劲。之前的千家宴虽然风光,却是公事性较重,少了这一股子“家味”,如今难得的是全家人单为老爷子举杯畅饮、共进晚餐,这一个生日倒比往年更突显出了浓厚的亲情来。而到了今日这正日子就少不得要恭礼贺寿、接待宾客、答谢应酬,更兼还有帮中诸事参与其中,秦朗兄弟早知今日绝不会轻松,因此早早起来,与老爷子的儿女们一起服侍寿星公用过早餐后,方请进洪帮内外八堂的主事,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穿戴一新的老爷子来到前边。

这次寿庆不比千家宴时那样正规,为增喜气,博老爷子的欢心,特别强调一切都按民间习俗,但因所到贺客多为江湖中人,又有新丁入门的仪式,骆府前厅仍尊奉关帝圣像,依照规矩,先公后私,上午开香堂,下午方使正式庆寿宴客。

临时香堂就开在前厅,关帝圣像两侧挂着巨幅对联,上联是:有忠心方可入会,下联是:无义气何必焚香。入门仪式照例由五爷宣令、香长主持,老爷子以闲一的尊贵身份上坐观礼。不同于小傲、猫儿等入门时简单肃穆的小香堂和单刀会时复杂隆重的大香堂,此次的抽活既要十分热闹又必须为之后的寿宴节目节省出时间,所有仪式内容经各堂反复商榷后已严格进行了精减,除了必要的接送五祖,开堂、安位、宣誓、斩香、喝血酒外,一应杂项全免,但规矩却是一丝不苟,办得体面而隆重。

小睿虽然素日里一直嚷着要入帮,之前也由三爷带着做足了准备工作,但事到临头骤然见到这样大的场面,也不免有些紧张,香堂前这一跪,单是那数十首诗句对答便弄得他头昏脑胀,加上洪门宝训及三十六誓、二十一则、十八律书、十禁、十刑、十条、十款等等,待等到确证其百问百答、记诵无误后,方与众人一起在盟证带领下宣读誓词:“神前同结拜,立誓守帮规。福祸共相倚,上下一心齐。他朝违此誓,人头如香头!”黑旗刀手高擎着七星宝刀,手起刀落,于神前将香头斩断。

斩香后,红旗五爷贺鸣命各人上前,向自己的拜兄四礼八拜谢恩,这一刻最是尴尬,小睿硬着头皮过来,心怀忐忑的走到那“姓秦的”身前,目光捕捉到秦朗带笑的星眸中隐含着的一丝嘲弄,这一声“恩兄大爷”费力的在口中憋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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