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着实受到了一番干扰,蚊子从耳边飞过竟像是飞机在耳边轰鸣;尝一丁点辣子,被辣得涕泪齐流。
经过二十几天的调节,现在才算是适应突然变强的能力,也能自由变换调整五官的敏锐程度。
不用刻意集中精神就能听到门后的声音。
“爸爸不是大坏蛋,爸爸对丫丫很好的。还教丫丫写字,给丫丫讲故事。讲《狼来了》的故事,讲《小红帽》的故事,讲《葫芦娃》的故事。丫丫还把爸爸分一半给小猫咪,爸爸都没打丫丫。”小孩子不懂压低声音,依然如故的脆声说道。
张太平嘴角带着微笑,仿佛能看见小丫丫掰着手指数落的情景。
“小点声,小点声,小叛徒。这才几天就叛变了?”
蔡小妹祥装生气着说道,看到丫丫瘪着嘴,又说道。
“好吧,不是小叛徒,你爸爸也不是大坏蛋。那他有没有欺负妈妈呀?”
张太平不由失笑,呵呵,没想到这个小姨子还有搞地下工作的天分。
“没有,爸爸对妈妈也很好,还帮妈妈挖红薯呢”小丫丫也做贼似的小声说道。
“哦?”蔡小妹没再说什么。
张太平赶紧收起嘴角的笑意。
随即开门声响起,蔡小妹出来,拿眼光仔仔细细将张太平打量一边,也没感觉到什么变化。嗯,就是比以前安静多了,少了粗暴烦躁的气息。
看不明白,也不钻牛角尖了,转身进屋帮姐姐做晚饭去了。
晚饭是荠菜鸡蛋饺子。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快,天还没黑就准备妥当了。
饺子捞出锅,盛在盆里,四个人在炕上盘膝围盆而坐,每人端着个盛辣子酱醋的小碗。
盆里的水饺量少说也有个三斤。用城里的物价计算,一斤十八块,这么大半盆就值五十多块。而在乡下却无需花什么本钱,仅是稍稍耗费些时间罢了。
乡下人向往城里的高楼大厦、金碧辉煌,城里人羡慕乡下的自给自足、绿色天然。还真有些钱钟书先生《围成》的意味在里面。
吃过饭,蔡小妹本来是要到对面屋里去睡的,被张太平叫住了。
转过身不说话,冷冷地注视着张太平。
张太平颇感不自然,摸了摸鼻子,硬着头皮说道。
“对面的屋子时间长没主住人,你晚上一个人不方便也不安全,就和你姐还有丫丫睡吧,我去后屋睡。”
说完不等蔡小妹有所反应就去了后屋,随手关上中门。
蔡小妹皱眉望着张太平离去,久久没有说话。姐姐结婚五年多了,这还是头一次留自己在家里过夜。虽然自己家就在对面不远,可这是个心意问题。今天总感觉这个姐夫怪怪的,像变了个人似的。
张太平这几十天一直独自一人睡在后屋的床上。
并非张太平身体上有什么难言之疾,而是心理上过不了自己这关。尽管自己已经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心里发过誓会好好照顾妻女,无论如何给自己打气鼓励,可每次临阵时总有种罪恶感。
来到中院里,打拳打到大汗淋漓,发泄着二十多天看到不能吃的火气,之后又绞桶凉水冲了个凉水澡,才感觉舒爽。
坐在桂树下,透过繁荫望着城里少见的满天繁星,心里感慨道:还是尽早去把结婚证领了,再摆些酒席,给自己个交代。这样憋着,早晚憋出毛病。
结婚五年了,还没领结婚证。山里结婚,摆几桌酒席,请乡亲们做个见证就行了,结婚证都是次要的。小村子里没领结婚证儿女就满山跑的不在少数。
况且丫丫也该尽快办户口了,不然以后上学什么的会麻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