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东海的天气已经不再那么闷热,居于海边的地方凉风阵阵,将夏日的燥热减低到最大限度。
二楼的书房里,张晓凡将壮汉身上的绷带卸下,昨晚的伤口已经痊愈,皮肤光泽如新,看不出有任何伤痕,只是不知对方什么时候会转醒。
壮汉的命魂昨晚已被张晓凡重新打入体内,按照常理而言很快便会苏醒,但这具分身太过奇怪,被人以密法炼制成邪躯,想要恢复正常还得过一阵子。
然而,就在张晓凡拿着带着血迹的纱布准备离开时,床上的壮汉“呼”的一声坐了起来,双目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事物,眼中近是迷茫之色。
张晓凡转身一瞧,见对方已经转醒,说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不……适……地方。”壮汉迷茫地说道。
这时,他的眼神不再是先前的空洞,而是带着一丝好奇,还有一丝疑惑,或许是因为长久以来不曾开口,舌头还有些迟钝。
张晓凡走上前去问道:“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名字……家……”壮汗皱眉沉思,似乎在努力回忆,却依旧记不得往日的事情,气恼之下不住用自己的手打着脑袋,表情非常痛苦。
张晓凡见状如此,一把扣住对方的脉门,想要让他停下手来。谁知壮汉手中飞快的搭手压肘,一个小擒拿手使出,让他吃了一惊。可张晓凡是什么人,小擒拿招势练得熟悉非常,想都不想的转身压制,随便一掌震得对方身全酸软,半点力道都使不上劲。
同时,他心中起疑,从方才的招势和力道都可以看出对方是个练家子,而且手中的底子不弱。
“你是……什么人!”壮汉身子麻木不以,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张晓凡说道:“你被人练成邪躯,是我从对方手中把你救下,难道你没有丝毫的记忆?”
“邪躯……什、什么是邪躯……我、我记不起来,头好痛……”壮汉捂着脑袋不住的摇晃着,似乎觉得难受,便用脑袋去撞墙,把墙壁撞得咚咚作响。
隔壁住的就是萧兵,他见这边动静不小,直接拿着枪窜入房中,看见对方怪异的举动,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他刚醒了过来,不过却失忆了。”张晓凡解释道。
壮汉没有理会萧兵的异常,而是抱着头十分痛苦的表情,依在墙边皱眉沉思不以。
张晓凡等他的情绪缓过劲来,才慢慢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给他知晓。当他听到自己被人置入鳞甲,而后炼化成分身,险些丧命时,他的身上溢出浓重的血腥气息,冷声说道:“那个道人现在如何?”
张晓凡和萧兵都皱眉不以,这种常人身上不可能拥有的气息令他们非常敏感,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气息也是他们生平仅见的。“右掌被我削断,现在生死不知,很可能藏身于山林中休养生息。”
壮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谢谢你救了我。”
张晓凡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说道:“我是个医生,救死扶伤也是我份内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论如何,我欠你一条命。”壮汉非常冷静地说道。
张晓凡见他重新沉默下来,说道:“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在这里休养。”他冲萧兵打了个眼色,起身说道:“你身上还有余毒未清,我一会儿把药和食物给你拿来。”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书房。[
待回到萧兵的房里,张晓凡开口问道:“依你看他是什么来头,有没可能身份与你相同?”
萧兵细细思索片刻,摇头道:“说不准,但也八九不离十……你刚才注意到了没有,这家伙的上的食指和右肩膀上都有黑色的硬迹,这都是长期实射击造成的。他的身材非常健硕,而且年纪与你相仿,要不是个老兵便是个佣兵,或许是职业杀手一类。”
/
张晓凡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后悔把人留在尚德堂里,而是他没想到命魂被拘,会让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甚至会让大脑中的记忆都受到损伤。壮汉的来历虽然不明朗,但目前来看这个人并不向表面上那么凶狠,至少张晓凡并不怵他。
萧兵见他沉默不语,问道:“你想把他留在堂里?”
张晓凡看了他一眼,说道:“不然怎么办,人既然已经救了,就没有把他赶出去的道理。如果他这时候流浪街头,身上的余毒会在半个月后要了他的性命,全身溃烂疼痛而死,与其这样我还不如直接杀了他,也比过着那种痛不欲生的日子来的强。”
萧兵楞了楞,说道:“那道人究竟什么来历,手段这么狠毒,我在海外从未听闻过。”
“自古民间多奇人,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山野村夫会有怎样的绝技。”张晓凡说道:“我上大学之前,老爷子特地交待过,行走江湖最需要小心的有四种人,老人、小孩、和尚、道士;而我这次,偏偏遇上了最后一种,不得不说这次的手尾有些麻烦。”
萧兵摇头笑道:“同样是看病,你这医生做的倒是干脆,不仅治病救人,还干着杀人的活计,又顺带抓鬼除妖,身兼数职。我看凌天涯也是祖上积了德,遇见了你这号人物,否则昨晚全家都得下地府报道。”
张晓凡也被他说得有些哑然失笑,轻叹道:“我这个人怕麻烦的,也不太喜欢好管闲事,但事到临头总不能掉头便走吧?凌老爷子的病我接下了手,晚上的时候便出现了变故,万一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