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围的阴雾散去大半,而且那些个魑魅魉魍全都走远之后,张晓凡便与刘叔蹦了起来,招呼着方寒他们迅速离开了这鬼地方。
别看方寒和刘若男平时吆五喝六的挻能耐,但遇见了这档子事差点没把腿都吓软了,到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
“我们有点事儿先走,你们想要留在东大就继续待着。”张晓凡关上车门,呼啸着驾驶陆虎离开。
刘若男望着远去的车尾灯,扭头问道:“方队,你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是我们眼花还是真的?”
方寒也拿不准主意,摇头一叹道:“我脑子乱轰轰的,也说不上来……天色不早了,让大家收拾下回去休息吧。”他也有些寂寥,毕竟自己的世界观被打击的不轻,这会儿只想回家泡个澡,喝些小酒搂着自家婆娘睡大觉。[
……
史强是个典型的夜猫子,没过子时不睡觉,现在才十二点半不到的时间,正在跟手下几个混迹在夜总会里吃喝玩乐。当他接到张晓凡的电话时,整个人像打了鸡血似的一蹦三尺高,不断地问着详细情况。挂了电话,当即掏出一摞子红色钞票砸在桌上,带着人走了没影,留下那些衣衫不整的娘们面面相觑。
史强的动作很快,他就带着一个得力的助手,两人开着吉普呼呼啦啦地跑到东大的校园里跟张晓凡接头。
刚一见面,史强便介绍起自己的人来,“这是我同村的发小史明义,知根知底的同族。”他指着张晓凡俩人说道:“张晓凡,我兄弟。上回在咱村里还一块儿喝过酒来着;这是刘叔,灌大顶(高手)的元良(同行),认眼(看墓穴)极准。”
他这么介绍是有原因的,干滚地龙这行一般都是两人干活,一人倒土一人掘井,一人望风一人摸骨;老一辈血的教训告诉他们,哪怕是个大斗(大型的墓葬群)也要找自己的亲信,一般来说是亲兄弟最好,要不然就是同族或是知根知底的好友,不会在背后玩什么阴谋。
史明义听这一介绍,便正色抱拳道:“敢问元良,何处分山甲(在什么地方发财)?”
刘叔摆了摆手,说道:“有(不敢当),生了手起了盆(早就歇菜不干了)。”
史强和史明义两人面面相觑,一般干这行要是真收了手,很少有重出江湖的,难道说这次的买卖很大?
刘叔见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怎么想的,“点子硬(对方的来头不小),有飘子(指的是鬼怪,但不是僵尸),进不进随你。”
张晓凡不懂他们这些的黑话切口,听得是满头雾水,直接用白话说道:“这次招呼你们过来是有件事情想找你们帮忙。据刘叔所说,这是个明朝的墓局,原先里面呆着几十号阴魂,其中可能有修成阴躯的家伙。但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老巢,估摸着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会回来。这次下去的目的我也和强哥说过,我是为了救人,你们则是干些‘脏’活,到手的东西我分文不取,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快!”
史强他们只知道事情的始末,还并不清楚里面真有鬼,他们闻言都吓了一跳,望向刘叔,见他点了点头默认了,这才脸色大变有些犹豫。干他们这行的规矩不少,一般遇见这种事情很少有硬来的,都是规规矩矩的按行规办事。但今天明显不同,免不得要破个例。
时间不等人,张晓凡和刘叔领着两人向山坳里走去,不多时便寻到一处土包上。这里四周长着不少杂草,但都不茂盛,长势也不太高,周围连个显眼的石碑都没有见到。
刘叔拿着罗盘来回的渡着步,接过史强递过来的洛阳铲,看着上面的新土捏了捏,又凑头嗅了嗅……约摸过了有一根烟的工夫,刘叔皱眉地说道:“盘子不胜龙楼宝殿(意思是这个墓局不小,比不上大型的墓葬群,但也绝对小不到哪里去)。”
史强和史明义乐的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他们搬山道人一般都没有见过这种大墓,最多也就小打小闹一下,毕竟这年头“先生”不好找,认眼准的更是难上加难,听说有个先生走了小半年,盗洞打了不下十来个都没有成事的。
刘叔倒没有他们这么兴奋,像这种玩意他也倒过不少,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但这次显然有些不同,怕是上回给自己卜的那一卦怕是要应验……也罢,命中该有三斗米,走遍天下不满升,算他娘个球了。
刘叔很快就定下了主室的位置,拿脚在地上点了三下,便走到一旁支起烟来抽着。
史强见到刘叔认了眼,便拿起工兵铲飞快的打着盗洞。
要说这专业的就是不一样,工具码得整整齐齐,全都是拆好的,单从表面上看还以为是蓝领的民工头子,谁也不知道他们是干啥的。他的手艺很巧,落铲的时候轻声轻地的,不注意听根本没啥动静。
这打盗洞的功夫也需要练就,好手挖的盗洞得既快又直。一般打成关中式的,也有圆井的,大了费力,小了作业不方便。听说滚地龙中的好手挖出的盗洞大小刚好容一人进出,其间的误差不多于一寸,近于精工作业。[
高手打盗洞是挖洞不露土,打出来的土找个植被填到下面去,不让人发觉,因为有的盗洞不是一晚能够挖的完的,刨个两三天也有可能。不过史强这样的搬山道人就不这么干了,直接拿炸药炸。
捣鼓了有十多分钟,一个一尺来深的小洞就搞定了。
/
史明义和史强两人放下炸药,他们两都的退伍的工兵出身,玩定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