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岗子村里黑漆漆看不到一丁点儿灯火。
张晓凡谎称出去解手,却到山里转了一圈摘取迷香草来点燃,让吴芸和何久两人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张晓凡待检查过二人睡熟之后便离开了岗子村,向邙望山深处行去。
邙望山山势陡峭,深处的峭壁连山羊都法行走,张晓凡凭借着高绝的身手如履平地一路疾奔,看得身旁的五鬼连连惊呼,生怕他有个闪失跟自己永远作伴。
张富在前头领路,跟自家兄弟轻声道:“你们发现没有,将军今世的身手好像比原先还强,那内劲大的出奇,怕是宇内再敌手。”
张全笑道:“那是自然,不仅是身手变强了,就连身边的女人都不缺了,哪像前世一样苦苦等待着那个女人……”[
“住嘴!将军的私事岂能是尔等可以私议的!”张富板着脸教训道。
张全也是有口心,连忙闭嘴不言,还偷偷看了不远处的张晓凡一眼,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张晓凡在山崖上用力一蹬,脚下石硝纷飞纷纷滚入山崖,整个人凌空拨起丈许来高。他探手扣住树枝,腰腹猛力一收用力向上挺起,身子仿佛浑不着力般落在山顶之山。
五鬼看得是目瞪口呆,上前赞道:“将军真是好身手!”
张晓凡淡然一笑,摆手道:“这里离山洞还有多远?”
张富左右打量了一下,指着前方说道:“咱们走的是近道,按这里的山川走势来看就咱们这座山的北面,行到山麓处走上一会儿就到了。”
张晓凡也在观察着山川地貌,问道:“几百年来山势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你们也能够记得清?”
张义说道:“我等几乎是百余年出山一次寻找将军的下落,对邙望山的地势早就了然于胸,绝不会记错归路。”
张晓凡长长一叹,望着五鬼感慨道:“难为你们了。”
五鬼几人忙单膝跪下,异口同声道:“属下不敢!”
张晓凡把五鬼一个个的扶了起来,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正色道:“你们上辈子是我张晓凡的兄弟,这辈子还是我的兄弟,论谁敢动你们一根毫毛,都得问我答不答应!但你们记得,咱们是个爷们,爷们的膝盖永远是直的,只跪天跪地跪父母长辈,绝不可卑躬屈膝做个软骨头!”
五鬼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按理说张晓凡是他们的主家,又是营中主将,作为属下没有甲胄在身行礼是应该的,怎么算是软骨头?可是张晓凡的话他们不能不听,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反驳。
张晓凡见他们没有回答,解释道:“时代在变,以往的那套礼节早就废除不用,忠于君主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不再是为了一个人效忠。保家卫国家才是真正的铁血军人的风采。”
五鬼听完这番话立时明白他话中的含意,起身改为抱拳行礼道:“谨尊钧令!”
“行了,刚说完你们又来了,咱们弟兄间不用那套虚的。”张晓凡摆了摆手,领着五鬼向北面走去。
这时目标已在眼前,就不像先前的那般紧赶慢赶,也就放缓了速度边走边聊。当他想起五鬼落在薜义手中的时候,便问道:“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忘了问你们,当年你们是怎么会落在薜义这家伙手中?”
张富说道:“咱们每隔近百年的时间都会到世间寻找将军的下落,就为了能够弥补当年护卫不当的过失。谁想咱们刚离开邙望山的时候便遇见了廖文斌,这个厮是个术法高手,对付咱们几乎不费什么力气就把我们给收了,作为灵鬼培养。当时我们觉得羞愤非常,想要和他同归于尽。谁知道有个叫刘文龙的家伙过来,跟咱们说只要咱们能好好的做事,就答应帮我们搜寻将军的下落。咱们当时并不相信这厮的话,可是他把自身的势力描述了一番,又说明了现今的社会状况,我们才发现时代变化太快,已经不是咱们熟悉的那个时代了。”
张晓凡想了想,也知道在二十世纪的时候,科技革命变化可用日新月异来形容,五鬼等人自然不习惯这样的社会,就连看到那些汽车都稀奇的要命,就别提那些高楼大厦了。
张富接着说道:“后来薜义背师潜逃,将我等同时带出了魔穴,并答应了帮我们寻找将军的下落,这才在他的手下做事。”[
张晓凡知道薜义的事情,接着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被廖文斌发现的?”
“大约是五年前左右,就在村口的那座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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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晓凡闻言一怔,问道:“是在岗子村那边的山道上?”
“不错,就是那儿,咱们进山的时候还在那里逗留过片刻。”
张晓凡眉头皱起,他回忆了一下何久所说的时间,应该就是崔晓晶被姓廖的法师收伏的时候。两相印证之下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来岗子村抓鬼的大师正是廖文斌。得出这个结论之后,他不禁想到了何久话中的疑点,如果廖大师就是廖文斌的话,五年间他的容貌早就被毁,为什么没有提到他戴面具的事情。脸谱面具是个十分独特的标志物,没理由何久会不记得。
“张富,你还记得廖文斌当年有没有戴着面具?”张晓凡问起这事道。
张富想都没有想就答道:“没有,他脸上空一物,是以真面目示人,只有在旁人面前才将面具戴上。不过,他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说话也是怪腔怪调的,让人听得有些难受。”
张晓凡以拳击掌,暗恼道:“果然像我猜测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