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闻裴裴隐隐约约的听到附近有马蹄的声音,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大觉不好。 顾不得许多,赶忙跑回破庙,白衣的眼睛已经紧紧的闭上了,手也垂了下来,闻裴裴被雨水冲刷了一会,脑子也有些清醒了,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却是太过无情了,就算对于一个从未见过的路人,也不能够那样的狠心。
一下子甚至已经忘记了自己要进来说什么,缓缓的跪了下来,悠悠的看着齐眠说道:“她,去了吗?”
齐眠睁眼扫视了一眼闻裴裴,眼中是满满的怨怪之意,没有搭理。闻裴裴又内疚自责起来,慢慢的将头垂了下来。突然猛的一惊,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齐眠的面前,一边拉着他的胳膊一边说道:“你赶快把她放下,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知道吗?”
齐眠见闻裴裴继续这样无动于衷,愤怒的将胳膊一甩,闻裴裴一个重心不稳就摔倒在地上了,齐眠还觉得不够,他看着闻裴裴的眼睛似乎都要冒出火来了,冷冷的说道:“我不会再陪着你走了,从今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闻裴裴心里一怔,有一丝凉意,也顾不得这许多了,重新爬起来说道:“你生气也要过些时候好不好,我刚刚听到马蹄声音了,那追兵已经近在眼前了,他们一定会来到这破庙里面的,到时候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齐眠不屑的说道:“是我死无葬身之地,还是单单是你一个人?、、?”
闻裴裴的脑袋似乎被强电重重的击打了一番,她几乎有点不太明白齐眠说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怨怪我连累了他们吗?好,好,既然已经把话说道了这个份上,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吧!
耳边的马蹄声似乎越来越近了,齐眠也似乎已经听到了,眼神也比刚刚有了生机,似乎在询问闻裴裴。闻裴裴一咬牙,说:“你心中有什么气恼,我们以后再慢慢的算,现在你一定要放下她,跟我走,要不然你可知道你被那些官兵抓走了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吗?”
齐眠不是傻子,他是知道太后的手腕的,太后原本就十分的忌惮自己,觉得自己功高震主,直接威胁到了她儿子的皇位。这些年存心要找莫须有的罪名来治罪,索性一直循规蹈矩的,没有让她抓到有利的机会,这下子跟皇嫂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色又晚了,还不是任他们怎么说都是百口莫辩。
更何况怀中还抱着白衣的尸体,太后正好有了口实,可以说成是白衣撞见了奸情,被我和闻裴裴合力杀害的,这样即便是不被处死,也身败名裂,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了。
从齐眠毫不掩饰的眼神中,闻裴裴知道了他担心的事情是什么,因为他看着自己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的衣衫,身体的曲线毫无保留的暴露了出来,他将脸别到一边,脸色更是难掩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