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把头抬起来吧，这么一直低着头，像个什么样子呢？”
沐韶华的声音，不怒自威，加上一点微微的怒气后，威势就更加的明显了。/
“草民不敢触犯天颜……”
又把声音压低了一分，舒亦然就是不肯抬起头来。
“难道要朕请御前侍卫帮你不成？！”
这下，沐韶华是彻底地怒了。
这个小小的探花郎，实在是太藐视圣听了！
“臣遵旨……”
声音比哭的还要难听，舒亦然缓缓地抬起了头……
一片吸气声响起……
这不是，舒夜的四皇子舒亦然吗？
舒亦然抬起了头，定定地望着沐韶华。
原来，这个人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吗？
眼如星辰，眉如远山，坚毅的轮廓，姣好的五官，在那种至高无上的气势的衬托下，更是高贵得惊心动魄。
原来，沐韶华，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吗？
舒亦然捂住了心口，目光扫向沐韶华身边站着的那个人。
清秀的脸，精致的五官，温和的轮廓，除了那一双带着过分的温柔的眼……
无可否认，这张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她每天自己照着镜子就能看到的脸，能不熟悉吗？
“舒亦阑……”
艰难地开口，舒亦然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舒亦阑，阑贵妃，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吗？
“大胆，舒亦然你怎么敢匿名参加春闱！”
看到舒亦然的脸的时候，沐韶华就已经惊呆了，怎么会是他？！
他知道舒亦然和舒亦阑长得很像，但是他从没有正眼看过这叫舒亦然的落魄皇子……
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舒亦然和舒亦阑，竟然长得是这样的像！
沐韶华猛地从龙椅站了起来，他盯着舒亦然的脸。
不知怎么的，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除了这一句“大胆”，沐韶华发现自己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像……
脑子里不断盘旋地，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了。
“我只是想问陛下一句……”
强撑着即将要倒下去的身体，舒亦然用尽了全身力气说道。
舒亦然的脸上闪动着痛苦的神色，沐韶华惊讶地发现自己似乎能完全感受到这样的痛苦！
他竟然在为这个贱人心疼！
他怎么可以被这个贱人影响了情绪！
他必须摆脱这个贱人的纠缠！
“你这贱人想要问什么，这是我西临朝堂，岂容你撒野！”
沐韶华却忽然大声地呵斥道，怒火冲天……
舒亦阑站在他的身边，脸色惨白，冷不防被吓了一跳。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沐韶华这样的愤怒地，更何况是从没有见过皇帝陛下如此失态的群臣们……
沐韶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是不想被这个贱人左右自己的情绪而已……
心里那种惶惶不安盘根错节的不安感，几乎让他觉得窒息。
从胸膛里喷涌而出的怒火，就像是唯一的救赎，他没法放弃这样的救赎。
“贱人……”
舒亦然重复了一遍，满心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