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总比全部失去好吧……
沐韶华这么安慰着自己。/top/榜
想来真是可笑，他堂堂西照的帝王，居然做出这样不堪卑微的允诺？
舒亦然，我已经为你卑微至此，你可不可以，也给我一个生死相许？
“沐韶景陪着你十年，我也想要让你陪着我十年，然然，这是我最后的退步了，趁我没有后悔之前，你赶紧答应吧……”
沐韶华看着舒亦然，看着沐韶景这么拥抱着他。
想到未来的十年，可能都是这样三人行的情形，沐韶华心里翻腾成了一片。
沐韶华此言一出，舒亦然和沐韶景甚至连楚映淳都俱是一惊。
不过在短暂的震惊之后，舒亦然却很快地收敛好了自己的心神，施施然开口道——
“娥皇女英，听起来是很好，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但是，我却不需要陛下这样的委曲求全。”
舒亦然这么说的时候，沐韶景忽然微微地笑了。
是，舒亦然是自私，舒亦然是残忍，舒亦然是对他不以为意。
但是，这就是他喜欢的舒亦然，他爱的舒亦然……
即便这个舒亦然再不在意他的感受，这个舒亦然的心里，也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在爱情的定义里。
从来没有沐韶华的位置，也从来没有楚映淳的介入。
她的爱可以分给很多人，晋摇光，小离，如姬……
但是她的爱情，只属于沐韶景一个人。
“那你要什么？”沐韶华脸色难看。
他没有想到舒亦然会这么直接地拒绝自己！
他自以为是的退步，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一般。
一时间，沐韶华的脸色变得异常得难看。
“我要沐韶景，我要和他执子之手，与之偕老，陛下可以给吗？”
一抹明艳的笑容划上了舒亦然的脸颊，对比着沐韶华难堪的脸色。
沐韶景从来都知道，舒亦然伤人，足可以把人伤的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但是，舒亦然伤的是沐韶华，他喜闻乐见。
“然然，你太放肆了。”沐韶华低垂了一下眼睫，声音也沉了下来：“你以为你以死相挟，我就不敢动你分毫吗？我忽然想通了，如果你今日死了，就死在这大殿之上，你死之后，我会把你葬入皇陵，你仍是我的皇后，等我百年归老，我便与你同穴，生生世世压你之上，岂不是也很好？”
“好，我们求仁得仁，求死的死，”舒亦然也不惊慌，看向沐韶景：“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奈何桥上，我想与你一起。”
“我从没有想过不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你愿意陪着我一起死。”
沐韶景握住了舒亦然的手，很凉。
大概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就连舒亦然的嘴唇，都微微的泛白。
“我不想你死得太难看，常满，去拿酒来，我送然然一程。”
沐韶华的脸色已经只能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了。
他紧紧地盯着舒亦然，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出一丝的后悔以及惶恐。
可是舒亦然只是笑，风轻云淡。
她和沐韶景十指交扣，神情平静，即使常满已经把毒酒端到了他们的面前。